第191章
沙瓦郊区别墅的客厅里,坐着文沙、他侬、阿南塔等为国党的大佬,他们是
在这里等沙瓦回来商议次日的行动计划的。上午开完会后,他们各自都做了落实,
现在要和沙瓦一起做通盘的布置,因为马上要和昂潘政府进行正面交锋了。
文沙坐在沙发的一头,在和沙瓦夫人兴奋地聊天。他们已经知道了楚芸顺利
生产的消息,甚至看到了克来传回来的孩子的照片。聊着聊着,屋角响起了电话
铃声,管家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文沙夫人瑶帕,来向沙瓦夫人打听楚芸生产的消
息的。
沙瓦夫人接过电话,兴奋地向瑶帕报了喜,然后两人就在电话里兴致勃勃地
聊了起来,商量着明天如何一起去医院看楚芸和孩子。
文沙见此情景,微微一笑,和管家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另外几个人到旁边的
小书房去了。几个人开始交流各自的安排和意见,讨论了好一阵,眼见窗外的天
色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客厅里也没有了打电话的声音,但沙瓦还是一点消动静也
没有。
文沙打开书房的门走到外面,看到沙瓦夫人坐在沙发上,也是一幅心神不定
的样子。就随口问道:「沙瓦怎么还没有回来?」
夫人皱着眉头说:「是啊,说好看过楚芸就回来的。」
文沙略一思索,掏出电话就拨了出去。谁知电话响了半天,听到的却是不带
任何感情色彩系统提示音:「……暂时无法接通。」
文沙一楞,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转身问沙瓦夫人:「有医院的电话吗?」
「有……有……」沙瓦夫人连连点头,脸上现出了焦急的神色。一旁的管家
赶紧递过来一个小本子,把电话号码报给了文沙。
文沙把电话拨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个轻柔的女声传了出来。文沙赶紧问:
「沙瓦先生在吗?」
对面的女声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肯定地说:「沙瓦先生和克来先生早就
离开了?」
「早就离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文沙的语气里也透出了焦虑。
「请稍等……」过了一小会儿,对面的女声才说:「沙瓦先生和克来先生是
大约下午4点钟左右离开的。」
「下午4点?沙瓦先生和克来一起走的吗?你确定吗?」文沙似乎不甘心地
问道。
女声很肯定地回答:「是的,我刚刚核实过。」
「他们坐的是什么车?」
「您请稍等……」
很快一个男声出现在电话里:「您好,我是阿彪。」
「阿彪啊,沙瓦先生和克来早就离开医院了吗?」文沙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
疑虑。
「是啊,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吧。是坐沙瓦先生的丰田车走的,阿兴开的车
……」
文沙挂掉了电话,眼睛有点发直,半天没有说话。沙瓦夫人在一边着急地说:
「克来也和沙瓦在一起吗?打他的电话试试!」
文沙如梦初醒,赶紧在手机里面调出了克来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一直到出现忙音。文沙想都没想就再次拨了过
去。至少对方没有说「无法接通」,就是说电话开着,这就有希望。
一直拨到第三遍,文沙几乎绝望了,电话却忽然接通了。文沙几乎喊了起来:
「克来,你们在哪里?」
「请问,您是谁?」对面却响起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是这手机主人
的什么人?」
「这是克来先生的手机号码,我是他的姑父。他现在在哪里?您是哪位?」
文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是公路巡警,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
「车祸?什么车?在什么地方?车上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文沙连珠炮
似的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一辆丰田轿车和一辆满载的重型卡车相撞,车祸很严重,我们正在处置…
…」
「丰田轿车?车上的人怎么样了?」
「小轿车变形很厉害,救援人员已经赶到现场了,正在救人,车里一共有三
个男人。这手机的主人已经救出来送医院了,另外两个人卡在车里,正在破拆…
…」
「受伤了吗?严重吗?有生命危险吗?」客厅里的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他
侬和阿南塔闻声都已经凑了过来。
「车里的三个人都受伤了,伤势相当严重……生命危险……现在不好说……」
「在什么地方?请告诉我位置,我们马上赶过去。」
对面的警察报了个地址,文沙一面向管家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备车,一边急
切地对着电话说:「车里应该是西万家的沙瓦先生,请你们务必全力抢救,我们
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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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公路的一个急转弯处,四条车道已经被警察封锁了三条,公路两旁警车、
急救车和救援车的标志灯不停地闪烁着。远处天空隐隐传来低沉的发动机声,转
眼间一架轻型直升机飞临上空,盘旋片刻后找到一片空地缓缓降了下来。几个穿
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和救援人员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急急地朝公路转弯处跑去。
与此同时,来自WY城的方向,一辆凯迪拉克防弹车和一辆奔驰越野防弹车
相随着冲到了警察的封锁线跟前,文沙从凯迪拉克防弹车上冲了下来,他身后跟
着他侬,后面的越野车上跟着下来了几个彪形大汉。
负责警戒的警察拦住了急匆匆冲过来的文沙。文沙焦急地看向警察身后不远
处一片狼藉的现场,大声问警察:「出事的是沙瓦先生和克来先生吗?」
警察摇摇头道:「正在处置,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文沙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条,递给警察道:「里面出事的是这辆车吗?」
警察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又拿出自己随身的PDA核对了一下,点头道:
「没错,就是这辆车。」
文沙掏出自己的证件交给警察道:「我是车主的亲属,我要了解事故的情况。
车上的人怎么样了?」
警察仔细看了看文沙的证件,又看了看他的脸,似乎想起了什么,客气地把
他和他侬让到了警戒线里面,而把那几个保镖拦在了外面。
警察带着文沙和他侬走近了事故现场,来到路边他们都惊呆了。只见那辆熟
悉的深灰色丰田防弹车打横在对面的车道上,一辆巨大的满载载重车拦腰撞在了
丰田车上,车上的渣土撒了一地,载重车坚硬的保险杠深深地嵌入了丰田车的车
身中。尽管这辆丰田车是经过特殊加固的防弹车,但也经不住载重车巨大的撞击
力,车身扭曲,车头被完全掀开,驾驶员一侧在猛烈的撞击下完全变形,前后两
个车门的门缝下面都淌着血。
十几个消防队员正在设法撬开车子,把里面的人救出来。由于载重车的保险
杠完全嵌入了丰田车的车身,前后两个乘客都被严重扭曲变形的车厢卡住了,营
救人员无法把他们从车子的另一侧救出来,所以只好使用专用工具艰难地一点点
破拆丰田车的车身。
见到文沙等人接近了事故现场,一位正在指挥救援的佩警督銜的警官走了过
来。带领文沙进来的那位警察向警督简单交代了两句就转身回警戒线那边去了。
文沙见到警督主动伸出了手道:「这是我们西万家的车,车里的人应该是沙
瓦先生和他的儿子克来先生,还有司机。他们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
警督打量了一下文沙,并没有要求核实他的身份,只是简短地说:「车里一
共有三个人,已经救出来一个,另外两个比较复杂,情况不乐观,我们正在处置。」
文沙听到警督的话,马上急切地问道:「救出来的是谁?他在哪里?情况怎
么样?」
警督皱了皱眉道:「救出来时人处在休克状态,我们还没来得及核实身份,
救护车已经送医院了。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哦对了,这是他的手机。」说着
警督拿出了一支沾染着血迹的手机。
「是克来……」文沙盯着手机道。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果
然,警督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文沙的脸上一点点暗了下来:「这么说……沙瓦先生还在车里?这可怎么办?」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大车司机呢?是怎么出的事?」
警督摇摇头说:「现在肇事载重车的司机下落不明。是路过的其他车辆报的
警,我们的人赶过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载重车的司机,估计是逃逸了。」
「车主呢?载重车的车主是谁?总能查出来肇事车的司机是谁吧?」文沙满
脸愤懑。
警督点点头道:「老先生不要着急,这些都能查出来。不过我们现在的当务
之急是把受伤的人抢救出来,其他的事现在还顾不上。」
他们正说着,抢救现场跑过来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文沙一看认识,是他刚
才紧急调集乘直升机赶来的医疗抢救小组的医生。于是抬手和他打招呼。警督见
他们认识,留下一句:「你们谈,不要进入处置现场。」就转身离开了。
文沙似乎没有听到警督说什么,看着医生焦急的问:「情况怎么样?」
医生眉头紧皱摇摇头说:「不乐观。前座是司机,后座是沙瓦先生,都被变
形的车厢和大车的保险杠卡住了。两人都大量失血,已经采取了紧急止血措施…
…」
「有没有生命危险?」文沙急不择言地打断了医生。
医生摇摇头道:「现在不好说。正在破拆,接近伤者的空间很小,简单目视
检查的结果,两人都有生命体征,但相当微弱。我们已经尽我们所能采取了止血
和维持生命的措施,但伤者大量失血,预后很难说。」
「还有多长时间能把人救出来?」
「不知道……」医生回答的很干脆:「小车经过特殊加固,材料很坚硬,一
般的破拆工具应付很吃力。听消防队员说,这个大车的保险杠似乎也经过特殊处
理,比一般载重车的保险杠要硬的多,他们的切割机根本割不动……」
「经过特殊处理……司机逃逸……」文沙的脑海中顿时升起一片疑云,脸色
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拿起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待对
方接起电话,他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茵楠,沙瓦和克来在海滨公路上出了车
祸。克来已经送医院了,你三哥还在车里,正在抢救中……」
「什么……严重不严重?情况很不乐观。你听着,我现在事故现场。我在这
里盯着,你赶紧去医院,去照顾一下克来那边……」
「哪个医院?我问一下告诉你……」
「哦,还有……你不要大意,千万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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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H医院位于WY城郊,是离车祸地点最近的一家大型综合性医院,克来被
救护车就近送到了这里进行抢救。
夜幕中,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和一辆并不起眼的银灰色轿车急匆匆地驶入医
院的地下停车场。轿车车门开处,下来的正是一脸焦急的茵楠。两个健硕机警的
保镖从越野车上跳下来,跟在她的身后。茵楠脸色严肃、一言不发,出了停车场,
直奔同在地下一层的急救中心而去。
进入急救中心的接待大厅,早有一位中年管事在等候茵楠。茵楠在路上就已
经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上了医院的院长,所以她一到,管事就领着她直接奔抢救
室而去,一路走还一路小声地向她介绍情况。
抢救室门口亮着红灯,表示里面正在进行抢救。管事没有犹豫,直接把茵楠
带进了隔壁的观摩室。观摩室和手术室之间只隔了一面巨大的玻璃,里面的情形
看得一清二楚。同时,观摩室正面的墙上还装了一台大尺寸的平板电视,实时显
示手术台上的情况。
茵楠一进屋,就直奔大玻璃。只见手术室中灯火通明,一群医生护士正围着
手术台忙碌着。从茵楠所站的角度看不清躺在手术台上的克来,只能隐约看到他
缠满了白色绷带的头部。
茵楠看了眼旁边墙上巨大的显示屏,正要发问,观摩室的门开了,一位穿白
大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管事赶忙介绍,这位是急救中心的主任,得到了消息特
意在这里等候茵楠的。
主任和茵楠简单寒暄了两句,请茵楠在沙发上坐下来,指着墙上的显示屏向
她介绍起克来的情况来:「病人的伤势非常严重,送来时已经深度休克。经检查
除头部有撞击外伤之外未发现致命的开放性伤口,因此现场失血情况并不是非常
严重,主要是剧烈撞击造成的多脏器损伤和骨骼损伤。
医院紧急召集了外科主任主刀,现在是在开腹进行受损脏器修补,制止内出
血,首先是保住病人的生命……「」有生命危险吗?「茵楠不客气地打断了主任
的介绍。
主任深吸了口气,下意识地瞟了眼大屏幕,字斟句酌地说:「目前看来,保
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
「不过什么?」茵楠的口气里带着一丝急躁。
主任叹了口气说:「从开腹探查的情况看,病人的肝脾肾都受了严重的内伤,
并有破裂的情况,已经并发了肺气肿,但幸运的是心脏没有大碍。所以其他脏器
的损伤都是可以控制的。但入院时的初步检查还发现病人的脊柱和颈椎都在撞击
中严重受损,压缩和破碎情况相当严重。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抢救病人的生命。
脏器修复完成后将处置脊椎和颈椎的损伤,这个难度非常大,虽然可能不会危及
生命,但预后非常不乐观。」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茵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强压着情绪问出了最关键
的问题。
主任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不排除瘫痪的可能性,高位截瘫,甚
至可能是植物人。」
茵楠紧咬嘴唇,眼中闪出了泪花。她强忍着向主任点头致谢,接着就掏出手
机走到了窗前。茵楠的电话是拨给文沙的。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出了文沙焦急的
声音:「沙瓦已经从车里救出来了,情况非常严重,生命体征微弱,医生正在急
救。稍微稳定一点马上就用直升机送圣约翰教会医院,那边已经通知做万全准备
了。」
「还有……」文沙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司机阿兴也已经送到你们那里
去了。不过现场抢救的医生说,实际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尽人事吧。
哦对……克来的情况怎么样?「
茵楠强忍着心中的悲伤缓缓地说:「应该可以脱离生命危险,但预后非常不
好。」
对面的文沙一时没有说话,好一阵才开口道:「那边就靠你盯着了,我们这
边马上要起飞了……」
「车祸的事三嫂知道吗?谁在陪她?还有楚芸……」茵楠突然想起了这个要
紧的问题。
「你三嫂知道出了车祸,但具体情况应该不知道。家里现在没有人在陪她。
我这里马上要起飞了,你通知你二姐过去陪陪她。楚芸那里还不知道车祸的事,
她那里有医生护士,先不要告诉她了。」文沙话音一落,手机信号就中断了。
茵楠长长地出了口气,调出一个号码,又拨了出去。
第192章
WY城里为国党党部大楼顶层的小会议室里,为国党正在召开核心高层的会
议,会场正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黑纱环绕的沙瓦的大幅照片。
为国党的大佬和西万家族的核心人物除楚芸之外悉数到场。会议伊始,全体
起立向已故主席沙瓦的遗像默哀。
沙瓦是一天前在圣约翰医院去世的。虽然医院动用了全部的资源和手段全力
抢救,甚至特意从星洲和美国请来了权威的专家参与抢救,但沙瓦实在受伤太重,
在勉强维持了五天之后终告不治。实际上,从车祸现场接受抢救开始,他就没有
恢复过意识。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面临的就是如何填补他留下的空白的大问题。
西万家原先的布局是颂韬主政、沙瓦经商。自颂韬被迫流亡国外之后沙瓦就
变成了政经一肩挑,但他也算是未雨绸缪,有意将家族企业的担子逐步转移到了
茵楠的肩头。现在沙瓦突然去世,政坛和企业这两副重担由谁来挑就成了无法回
避的大问题。
实际上沙瓦在医院抢救的这几天西万家族包括身在国外的颂韬本人已经就这
件事进行了紧锣密鼓的磋商,茵楠还为此专门跑了一趟星洲。现在随着沙瓦的去
世,这件事已经摆上了桌面,并且变得刻不容缓了。
沙瓦车祸受伤的消息对WY城内外的橙巾团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大家都在祈
祷他能够逢凶化吉。昨天沙瓦的死讯刚一传出,立刻就引起了爆炸性的反应。
有一部分激进的橙巾团矛头直指昂潘政府,宣称这是政府的政治谋杀,誓言
要血债血偿,并已经跃跃欲试,准备付诸行动。但另一部分橙巾团则大叹政治黑
暗险恶,情绪一落千丈,隐隐有打退堂鼓之势。形势已经不允许西万家族游移,
必须马上推出沙瓦的继任人,以便稳住自己阵营的阵脚。
今天到会的都是颂韬一系的核心人物,大家都知道家族的大佬早已进行过密
集的密商,所以他们的眼睛都盯着临时主持会议的文沙,等着他表态。
文沙轻轻嗽了嗽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沙瓦先生走了,他留下的担子要有
人担起来。这件事这几天大家都在思考,也都在议论。今天我们就要做个决断。」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大家发表意见。但会场一片沉寂,没有
人开口。文沙好像也不着急,他的目光在与会者脸上挨个扫视了一圈,最后似乎
无意的停在了茵楠的身上。稍稍停顿之后,他的目光转向了远处墙上沙瓦的遗像
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就转达一下颂韬先生的意见。」
与会者听说是颂韬的意见,立刻就都竖起了耳朵。虽然颂韬人在国外,但他
始终是大家心目中西万家族的大家长,是为国党橙巾团的精神领袖。
文沙很理解大家的心情,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颂韬先生的
意见,西万家族这副担子希望由小妹茵楠挑起来。」
文沙的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一下都转向了茵楠,但这些目光都饱含信任,
没有任何意外。实际上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以能力和资望而言,在颂韬流亡国外
的情况下,西万家族中堪当此重任的目前也只有文沙和茵楠两个人选。
看到大家信任的目光,文沙似乎也放松了许多,他也向茵楠投去鼓励的一瞥,
长长地舒了口气率先表态:「我本人拥护颂韬先生的意见。大哥说的对,这两年
朝野交锋的经验说明,我们这些老家伙落伍了。
我们的对手,特别是以昂潘为代表的年轻一代政客的表现确实大大出乎我们
的预料。他们出手狠辣、无所顾忌,甚至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我们这些人
在他们面前就显得锐气不足。四平八稳的应对明显处于下风,让我们处处被人家
牵着鼻子走。现在,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新锐力量了。「文沙的这番表白
得到了大多数与会者的赞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他本人在竞选中被对手以
近乎儿戏的手法翻盘的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和他有同感,这两年来颂韬一系空
有民意在手,却一直在跟着对手的节奏起舞,明显是持重有余而锐气不足。在各
方面都占尽优势的局面下居然屡次被对手翻盘,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眼见得与会者们对颂韬的提议没有什么异议,大家的目光就重新回到了茵楠
的身上。自始至终她这个当事人还没有表态,大家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
心。毕竟茵楠还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这样一副千钧重担她是否能担得
起来?
茵楠显然明白大家的心情,她稳重地点点头道:「大哥提议,大家附议。既
然大家信任我,我作为西万家的一份子自然责无旁贷。」
看到茵楠从容自若的态度,与会者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时却听茵楠说:
「大家信任我,这副担子我可以挑起来。不过有些技术性的问题也须要妥善处理。」
「你是说……」文沙看着茵楠,若有所思地说。
「比如说,我现在是西万集团董事局的主席,如果再接任三哥在为国党的职
务,会有利益冲突之虞。这件事不妥善处理的话恐怕会被我们的对手抓住把柄。
可我如果现在卸任西万集团董事局主席的话,由谁来接任呢?西万集团是我们的
根基,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如果一时群龙无首,怕是会有大麻烦的。」
茵楠的话让会议室里一时沉寂了下来。显然茵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提的
问题很现实。以目前错综复杂的局面以及政敌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一着不慎,
会满盘皆输。
其实大家也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楚芸。这个时候所有的人才意识到茵楠和沙
瓦的深谋远虑,在危机还没有显现端倪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提前布局。楚芸已经进
入董事局,在集团管理的位置上进行了历练,尽管时间还短,但已经显示出她敏
锐的眼光和不俗的才干。如果茵楠进入政坛的话,楚芸确实是接掌西万家族企业
的不二人选。
可唯一的遗憾是:楚芸年轻、又嫁入西万家不久,能否压得住台,大家心中
都没有底。加之她刚刚生产,又遭遇家庭变故。在这种情况下,能否将她推出来
接替茵楠,大家心里都有个大大的问号。不过,大家的想法都藏在心底,谁也没
有说出来。
茵楠显然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她也有些为难地看着文沙说:「其实我们也不
是没有资源可以调动,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好的时间点……」
「也罢……」片刻的沉默之后文沙重重地点了点头,决断地说:「目前的情
况大家都很清楚。我们手中确实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但正如茵楠所说,目前的时
机不大成熟,我们不能不近人情、强人所难。我们家族突遭重大变故,还有很多
后续的事宜须要安排处理,当事人也需要时间走出阴影,否则就算勉强推出来也
无法以正常状态投入工作。
所有这些都需要时间。鉴于这种情况,我提一个过渡性的变通办法。「」哦
……「文沙的话让大伙眼睛一亮,连茵楠都满怀希望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文沙略微整理了下思路后说道:「茵楠刚才说的对,我们现在面临两难。如
果她现在弃商从政,西万集团会一时群龙无首,前景难料,她如果不从西万集团
辞职,那么我们的对手肯定会拿这个大做文章,以昂潘希马尼等人的下作手段,
被他们搞出什么事来也很难预料。
不过,既然我们面对的是小人,那我们也不必那么正人君子,不妨也做些变
通。我可以出面来补这个缺,而茵楠在幕后主持大计,她在西万集团的位置可以
暂时先不动,待西万企业的过渡完成之后茵楠再择机走到台前。这样就可以表里
兼顾,万无一失。「文沙说完,会议室里一时无人发言,大家似乎都在进行思考。
文沙看了看大家,笑笑继续说:」其实我提出这个建议还有另外一层考虑。
我们的对手这一向以来一直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上次他们利用所谓
电视广告的事情搞我就是个例子。这次沙瓦父子的车祸也疑点甚多,虽然警局倾
向于以普通车祸结案,但我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要彻查真相。他们不查
我们就自己查。
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我们的底牌最好还是不要一开始就亮出来比较好。我
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他们有什么手段让他们朝我来使好了。茵楠选择合适的
时机再出面,可以出其不意地给他们致命一击。「」我看文沙说的是个万全之策。
「文沙言罢,坐在他身边的瑶帕先表了态。原先尚在窃窃私语交换意见的其他人
听到瑶帕的表态也都纷纷表示赞成。茵楠感激地看着文沙,真诚地说:」二姐夫,
那就辛苦你了。「
文沙见大家都表了态,摆摆手道:「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了。头等大事解决了,我看我们下面是不是议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方针?」
文沙的话音刚落,阿南塔接过话头说:「沙瓦先生在的时候已经确定了我们
下一步的行动方针,我们也都依照这个方针做了准备,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
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
文沙转向茵楠:「茵楠,你现在是主事的人。这大政方针还要你来定夺。」
茵楠见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略微沉吟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说:「关于我
们应对当前复杂局面的大政方针,我确实有一些和三哥不同的想法。既然大家希
望听我的意见,我就说出来大家商量。」
在座的众人听说茵楠上任伊始就有和前任的既定方针不同的想法,顿时一个
个都提起了精神,等候茵楠的下文。
茵楠感受到了众人关注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前一段精力基本都
在集团企业这边,橙巾团的事情我虽然也都有参与,但基本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
其实我早就感觉也许我们须要采取更有进取性的策略。」
说到这里,茵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文沙继续说:「我知道三哥他们这一辈人
有自己的坚持和理念,坚信邪不压正,清者自清,坚信事实和时间能够证明一切。
这也是三哥当初选择让昂潘政府自己收拾他们的烂摊子的基本考量。
但我们现在面对的却是一群心机重重、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他们根本不会
像我们一样去考虑国家和民众的长远利益,他们看重的就是眼前他们自己的那点
利益。他们完全不会在乎这个国家会被搞的多烂,大不了像以前一样,搞烂了把
烂摊子甩给别人,等你料理好了他们再无所不用其极地放手来抢就是了。
所以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放任他们继续为所欲为,也不应该幻想他们会动手收
拾他们自己搞出来的这个烂摊子。既然这个烂摊子早晚都要我们来收拾,我们何
不及时出手请他们下台。拖下去只能越拖越烂,最后把更大的难题留给我们自己。
「茵楠说到这里停住了,目光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等候他们的反应。
「你是说,我们要喊出让昂潘下台的口号?」他侬看着茵楠认真地问。
「是的。」茵楠毫不含糊地点点头。
「是啊……」瑶帕叹了口气插话说:「只要我们西万家族不打算退出ZX政
坛,不管这个烂摊子是谁搞出来的,有多么烂,最后还是要我们来收拾。九七年
大哥就替他们收拾过一次了。这一次与其再让他们把局面搞到无法收拾,不如现
在就制止他们。我赞成小妹的想法,不要再和他们兜圈子了,现在就把昂潘赶下
台。」
瑶帕这一番话给大家定了调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表示赞同茵楠的提议。
文沙看看大伙的意见趋于一致,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补充意见:「我们不做则已,
要做就全力以赴。既然下决心要赶昂潘下台,我看我们须要场外场内两条线同时
发动。」
「文沙先生的意思是……」阿南塔说出了大家心目中的疑问。
「我的意思是,一方面抗议示威的橙巾团喊出现政府交权下台的口号,另一
方面,我们的议员在国会发起对昂潘政府的不信任投票。双管齐下,不给他们喘
息的机会。」
「可是,以目前国会的投票机制,我们难以确保通过不信任案把昂潘政府赶
下台啊。」他侬提出了他心中的担心。
茵楠微微一笑,替文沙回答道:「其实不信任案能否通过并不重要,重要的
是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来。一次通不过就来第二次,两次通不过就来第三次。昂
潘政府这一年来作恶多端,我们手中的题目多的是,毒品重新泛滥问题,全民社
保问题,公务员加薪问题……
关键是每一次投票都给所谓民主联盟的那些附庸小党一次亮相的机会,让他
们在全国民众面前选择站在哪一边,看他们是否真的有兴趣、有勇气给昂潘陪葬。
我相信这个所谓的民主联盟的冰山很快就会在阳光下消融的。
当然,真正的主战场是在场外,在街头。真正扼住昂潘喉咙的是百万橙巾团
示威大军。所以,我们要好好策划好示威行动,一浪高过一浪,让昂潘政府无处
躲藏。「」军方会不会出手干预?「他侬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造成颂韬下台的根
本原因是军方出了手,不久前还发生了首相官邸血案,此事军方也脱不了干系。
「时过境迁,现在的局面已经和一年前甚至一周前都大不一样了。」阿南塔
插话进来:「其实你到街头看看就会发现,现在军方的态度已经明显转向。目前
在街头戒备的军人和橙巾团基本上是相安无事,有的地方甚至还搞起了联欢。我
想军方也不想替昂潘背黑锅,现在明显是在设法洗清自己和昂潘政府的关系。」
茵楠笑了笑说:「其实是国王的态度变了。两年前国王忧虑的是大哥在台上
时间太长了,民望太高了。现在他担心的是昂潘的胡作非为会把这个国家毁掉。
国王转向,军方自然也就跟着转向了。」
「是啊。只要我们不刻意把矛头指向军方,他们现在是不会为昂潘出头的。」
文沙一边接口说道,一边似乎无意地向茵楠送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文沙说完再次扫视了一下会场,然后说:「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尽管都说出来。
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是否应该分配一下任务。」
见大家纷纷点头,文沙和茵楠交换了个眼神后说:「我看这样,按双管齐下
的方针,他侬负责国会,阿南塔负责橙巾团。你们各自拿出计划,我们商议后尽
快实施。」
他说完后看了看大家,见没有人提出异议,于是对众人说:「那这件事就这
么定下来了。下面,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安排:沙瓦先生的葬礼。」
第193章
沙瓦的葬礼是在车祸后整整两周后的一个下午举行的。葬礼非常低调,就在
西万家的家族墓地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下葬仪式,到场的也都是西万家族的成员和
为国党的核心层成员。不要说政府方面,甚至就连橙巾团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尽管低调,但西万家族能够到场的成员全部到场了。当沙瓦夫人在瑶帕和茵
楠两姐妹的搀扶下泪眼婆娑地注视着沙瓦的棺木缓缓下葬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
到,在家族成员队伍最不起眼的位置上,一个全身素缟黑纱蒙面的年轻女人无声
地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那是产后初愈却又遭遇惨变的楚芸。
在所有参加葬礼的亲属当中,楚芸可能是哭的最伤心的一个。因为当所有颂
韬阵营的人都在怀疑海滨车祸是政坛对手的政治谋杀的时候,只有她心里却涌动
着另外一个巨大的疑云:这场夺去了公公性命并使丈夫永远再也站不起来的车祸
的直接起因是在她自己、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那个刚刚来到人世的婴儿的身上。
那天在医院病房,当克来把刚刚出生的婴儿的那一撮胎毛收起来留作纪念的
时候,楚芸的心底就不由自主地抽紧了。她心里清楚,这看似普通的纪念品也可
以是让她彻底身败名裂的导火索。但她完全束手无策,只能暗暗地祈祷老天保佑,
再给自己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她是在惨剧发生后的第五天才得知车祸的消息的。生产当天克来和父亲一同
离开之后,楚芸的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等着自己
的会是什么。第二天一整天,除了自己母亲来看过她之外,不仅公公婆婆和西万
家的其他亲属没有露面,连克来都没有出现,这让她心中紧张到了极点。自己刚
刚生产,丈夫就不露面了,这绝对是个凶兆。
一直到当天的晚上,就在楚芸紧张的快要崩溃的时候,茵楠来看她了。楚芸
仔细地察言观色,却没有从茵楠的脸上看出任何不豫的神色。这让她完全堕入了
五里雾中。
如果是公公和克来发现了孩子的秘密,他们绝对不会瞒着茵楠的。因为茵楠
不仅是西万家族中地位仅次于沙瓦的核心人物,而且是全家除克来之外和楚芸关
系最亲近的人。而如果茵楠知道了孩子的秘密也绝不会一点情绪都不露的。况且,
如果真的是真相败露,西万家应该是对自己兴师问罪,而不是在自己面前也遮遮
掩掩吧。
可如果婴儿的秘密没有败露,夫家的人为什么齐齐都不露面呢?楚芸想破了
脑袋都想不透其中的原因。
又过了两天,除了留在医院照顾楚芸的人之外,家里的人竟然还是一个都没
有露面,原先说好要来看望自己的亲戚全都杳无音信,甚至连自己的主治医生阿
巽都不见了踪影。楚芸简直要疯了,翻来覆去地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而不是孩子的身世败露了。
因为即使当时克来取婴儿的胎毛是为了做血缘鉴定,至少也要几天的时间,不会
第二天人就不见了。自己生产前他天天陪在自己的身边,得知自己生产的消息公
公就立即赶来了医院,而自己刚刚生产他们就一起销声匿迹,这绝对不正常,显
然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无法来医院的大事。
想到这些,楚芸再仔细观察陪伴自己的下人,这才发现他们的神色全都慌慌
的。这让她断定,一定是出了大事。她把米娜叫来问话,米娜满脸慌张,却什么
都不说。问急了也只是捂着脸哭,却仍然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叫琼嫂和彪哥来问,
也是一问三不知。但从他们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就是有意
瞒着自己。
楚芸急了,把别人都赶出病房,只留下了彪哥。她言辞恳切地对彪哥说:
「我嫁到西万家这一年多,一直都是你保护我。现在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你都
要和我说。」
彪哥为难地看着楚芸不知该说什么好。楚芸愈发相信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
她坚决地对彪哥说:「你不方便说没关系,把我的手机给我,我自己给克来打电
话。」
直到这个时候,彪哥被楚芸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才满脸无奈地说:「少夫人,
我们和你一样一直呆在医院,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的手机上次茵楠过
来的时候带走了。这样吧,我通知家里来人,有什么事情你直接问他们好了。」
事已至此,楚芸明白也只有如此了。彪哥去和家里联系,楚芸呆在病房里坐
卧不安,一夜都没有睡安稳。一直到次日的上午,果然茵楠来到了她的病房。
一见到茵楠,楚芸马上扑上去抓住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跑了。她看着茵楠急
切地问:「小姑妈,到底发生了什么?克来呢?我公公婆婆呢?他们怎么都不来
看我呢?我没事了,让我回家去看他们好不好?」
茵楠看着楚芸熬红了的眼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手,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这才缓缓地说:「确实出事了。那天三哥和克来从你这里离开后在路上遇到了车
祸……」
「车祸?」楚芸听到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心头竟然一松。但她马上就想到了
另一个问题:「他们怎么样?受伤了吗?严重吗?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我
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面对楚芸这一连串的问题,茵楠也只有咬住嘴唇摇摇头。见到茵楠的表情,
楚芸真的急了:「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茵楠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悲伤,避重就轻地说:「克来受了伤,还在医院里,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楚芸狐疑地看着茵楠,忽然醒悟道:「那就是说伤的
很重?公公呢?他怎么样啊?」
「三哥他……他……不在了……」茵楠说着眼泪忍不住淌了出来。
「什么?」楚芸几乎被这个消息击倒了,头晕目眩,靠在沙发上喘不上气来。
米娜和琼嫂闻讯赶紧叫来了护士,把楚芸扶到床上,给她吸氧,忙了好一阵她才
恢复了清醒。
楚芸一清醒马上要起来去看沙瓦和克来。茵楠轻轻按住了她,怜惜地对她说
「这件事一直瞒着你就是怕你激动。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
静养,再说孩子也需要妈妈。不要忘了你是西万家的媳妇。你要对自己负责,也
要对家族负责。相信这也是三哥和克来最希望看到的。」
楚芸被茵楠的话镇住了。茵楠的话说的很重,她无法反驳。作为西万家的媳
妇,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必须服从家族的安排。楚
芸只有无奈地躺在床上掩面痛哭了。
茵楠走后,楚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她不知道这夺命的车祸究竟
是偶然的意外还是恶人的阴谋。其实,经过这一年多的风风雨雨,她已经不相信
什么偶然了。
楚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回忆那天的情形,回忆克来和公公留给自己的最后
的记忆,特别是他们给初生婴儿称体重、拍照片、剪胎毛时的情形。可不管她怎
么回忆,都抹不掉一个无声无息的阴影:是那个魔鬼医生阿巽。他始终在场。她
甚至依稀记起克来把婴儿的胎毛装进小盒子时阿巽那满怀深意的一瞥。
楚芸越想越觉得这车祸是个阴谋。想到这里她就禁不住浑身发冷。如果这是
真的,那么自己就是杀死公公的罪魁祸首。
「天啊,我不但害了蔓枫,还害了克来,竟然还害死了自己的公公……」楚
芸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那两天,她天天做噩梦,不是梦见自己又被龙坤抓住了,
光着身子和蔓枫关在一起,被龙坤和阿巽他们恣意玩弄,就是梦见克来浑身是血
地躺在野地里。
最后,她终于受不了了,坚决要求到医院去看克来。茵楠知道了楚芸的状况,
反复斟酌之后亲自陪楚芸去BH医院看望了克来。克来当时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被纱布包裹得几乎看不到真面目,身体被各种器械和夹板牢牢固定在床上,浑身
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插管。楚芸见了当时就哭得死去活来,被救护车送回了自己的
医院。
又过了几天,楚芸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手术的刀口刚一痊愈拆线,马
上就跑去了BH医院。此后,每天的探视时间,楚芸都会满怀愧疚地准时出现在
克来的病床前。
今天沙瓦的葬礼,楚芸是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出席的。她自知自己是西万家的
罪人,也许就是杀害公公的帮凶。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场合,但她这
种发自心底的愧疚又和谁都不能说。
看着公公的棺木下葬,想到还躺在病床上凶吉未卜的克来,楚芸的心在滴血。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所有的悔恨和委屈都变成了眼泪。从葬礼一开始她就
哭成了泪人,这是她在这个场合唯一可以宣泄自己而又不会被人怀疑的举动。当
最后一抔黄土盖上沙瓦的棺木的时候,楚芸终于腿一软站不住了。
好在葬礼的现场本来就准备了救护车,哭昏的楚芸被紧急送回了医院。
葬礼结束了。茵楠扶着三嫂看着绝尘而去的救护车犯了难。按原先的安排,
葬礼结束后她和二姐要陪三嫂和楚芸一起先回家,办完家里的事情后她再送楚芸
回医院。可现在楚芸先被救护车送回了医院,而她又一时无法分身。
站在一边的文沙看出了茵楠的为难,他和身边的瑶帕耳语了几句,瑶帕来到
近前对茵楠说:「你陪你三嫂回家,把你的事情办完。楚芸那边我和文沙过去照
看,你就放心吧。」
茵楠感激地向瑶帕点了点头,陪着沙瓦夫人登车回府了。
回到郊外别墅,茵楠又安慰了沙瓦夫人一番,帮她安顿好了家里的一切,看
着她回房休息了,这才起身来到了别墅中的书房。书房里早有一个人在等她,此
人正是沙瓦的挚友、沙瓦极为倚重的私家侦探沙汶。
其实沙汶今天也参加了沙瓦的葬礼,虽然他既不是西万家族的成员,也不是
为国党的要人,但他却是沙瓦的心腹之一。很多沙瓦不便出面的事情都交由他去
处理,因此沙瓦很多最机密的事项只有沙汶才掌握底细。
这一次是文沙特意通知沙汶来出席葬礼的,表面上是因为他与沙瓦多年的挚
友关系,但文沙更深的用意却是让沙汶完成和茵楠的衔接。这也是文沙主动带瑶
帕去照看关系并不十分亲密的楚芸,而让茵楠陪沙瓦夫人回家真正原因。
葬礼刚刚结束,沙汶就悄无声息地离开,按文沙的安排来到沙瓦郊区别墅的
书房静静地等候茵楠了。见茵楠进来,他赶紧起身和她打招呼。
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马上就进入了正题。沙汶郑重其事地对茵楠说:「沙
瓦先生生前交代给我一些重要的任务,可能会对目前和将来的政局有影响。现在
沙瓦先生不在了,茵楠女士成为西万家族新的掌舵人,所以,这些重要的信息我
须要向你交代一下。」
茵楠虽然一直是家族的核心成员,重要的事务一直都亲身参与,但她的主要
精力都放在家族企业的经营上,加之家族的一些最核心的机密只有掌门人亲自掌
握,所以一些核心机密事项她或者只知道个大概,或者干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沙汶向茵楠表示,沙瓦委托他调查和掌握的机密事项他会一一向茵楠详细交
代,但目前的当务之急他认为是两件事关政局的最重要的事情。
一件是关于昂潘政府挪用全国社保启动资金给执政党部分高级公务人员加薪
的调查资料。另外一件就是关于首相府血案前因后果的调查结果及相关证据。
前一件事是几个月前由克来主持、由沙汶主导进行调查的。调查的结果及相
关的资料已经汇总完成,由沙汶保存。这些资料分量非常重,是沙瓦手中的杀手
锏。但沙瓦一直没有把它放出来。他是准备把这些资料当作与政府谈判的重要筹
码。这枚重磅炸弹放出去,会让昂潘政府在橙紫两面都尽失人心,让为国党在谈
判中迅速占据主动地位。
第二件事则更是见血封喉的致命武器,一旦将相关证据公之于众,民主联盟
的大佬们除了谢罪下台之外将别无选择。到时候能够侥幸流亡国外都已经要烧高
香了。参加民主联盟的各政党也将成为被众人所唾弃的政治组织,甚至支持这些
政党的主流力量城市中产阶级也将长期抬不起头来。
这件武器虽然犀利,但副作用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将使ZX政坛上的对
立两派结成死仇,甚至撕裂社会,造成难以弥合的社会鸿沟。正是由于看到了这
个后果,沙瓦对如何使用这些证据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听完沙汶的介绍,茵楠陷入了沉思。这两件武器以及可能给社会带来的震动
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不过,她首先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所有这些资料
和证据保存的是否牢靠。
沙汶听了茵楠的问题,笃定地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关键的资料都保存
在ZX国之外。从前只有沙瓦先生可以调用,现在就只有你可以调用。文沙先生
是知情人,但如何使用的决策权在你一人手里。」
茵楠感谢沙汶对西万家族的忠诚,表示将尽快安排时间详尽调阅这些资料,
以便决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方式使用它们。接着,她就向沙汶提出了一个她更
加关心的问题:「沙汶先生,三哥这次的车祸发生的时间点非常可疑。但根据我
们和警局交涉的结果,他们坚持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就连肇事司机逃逸
他们都不认为是什么重大的疑点。他们现在的态度是急于以交通事故结案。我想
知道你对此的意见,你认为这次的车祸是偶然的意外还是政治阴谋?如果是后者,
是否与刚才提到的这些资料有关系?」
沙汶没有马上回答茵楠的问题,而是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从目前我
手头掌握的线索上看,是一场阴谋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我看未必与上面这两件事
有关。」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茵楠问道。
此次车祸的调查是由WY警方负责的。由于事发突然,而且直接给沙汶下指
令的沙瓦卷入其中,所以西万家并没有马上指定人员参与调查,只是事后由瑶帕
以亲属身份出面与警局进行了持续的交涉,希望能从警方的调查中发现疑点,却
遭到了警方的搪塞。
不过沙汶听到消息之后,主动通过他在警局的内部渠道详细了解了车祸现场
勘察的情况和留存的所有记录和证据。所以他对事故内情的掌握可以说是超过西
万家的任何人。
沙汶看了看茵楠,笃定地说:「最重要的一个根据就是载重车的来源和司机
的下落。
根据警局调查的结果,载重车来自一家土建公司,而这家土建公司正在为我
们西万集团工作。当时这辆载重车上满载渣土,是出事当天上午在工地上装载完
毕,但由于白天无法运输,所以停在工地等候天黑再运走。
当天午饭的时候,工地上的人都去吃饭,饭后发现少了一辆车,当时这辆车
的司机就报告了公司,并和公司的人一起向警局报了案。「」就是说出事时开车
的并不是这辆车本来的司机?「
「对,警局事后的调查显示,土建公司的司机从报案后就一直没有离开工地,
一直到车祸的时间,都有多人证明不在事故现场。
我在警局看到了当天报案的记录,是当天下午的16点左右。当时事故还没
有发生。我还不放心,私下查访了工地上当时在场的施工和管理人员,证明那个
司机确实一直在工地上停留到天黑,也就是事故发生之后才回家。「」那出事时
开车的司机有什么线索吗?「茵楠不甘心地问。
「没有。」沙汶摇摇头:「警察接到报案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肇事司机已经
逃逸,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载重车的驾驶室里甚至连一点诸如脚印、指纹之类的
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不正常,显然痕迹都被刻意的清除了。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
点。
你想想,谁去偷一辆装满渣土的载重车?又有谁会把一辆装满渣土的载重车
开到海滨公路上去?怎么看都像是刻意而为,就是冲着特定的目标去的。
从现场勘察的结果来看,是载重车侵入了对面小轿车的车道,迎面撞向了小
轿车。当时轿车司机下意识地打方向,让自己所在的位置迎向载重车,想要保护
后排的乘客。但载重车的质量和冲击力实在太大,直接将小轿车司机那一侧撞击
的面目全非。非常不幸的是,当时沙瓦先生是坐在司机身后的位置。本来那是车
上最安全的位置,但不幸正好是载重车直接撞击的部位,所以沙瓦先生受到的伤
害比克来要重的多。「沙汶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给茵楠一点思考的
时间,然后他又接着说:」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疑点,就是经过调查,肇事载重车
的保险杠被刻意改装了,使用的材料的强度远远超过普通载重车的保险杠。看起
来偷这辆车的人非常了解,它将要撞击的是一辆经过加固的防弹车。这就更让我
们怀疑,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
「你是说,偷车人把载重车的保险杠换掉了?」茵楠大感意外。
「没错。事后我调查了土建公司所有同型号的载重车,都是普通的保险杠,
而只有那辆肇事车的保险杠是经过特殊加固改装的。我查询过土建公司,那批车
他们是不久前统一采购的,还没有进行过保养,更没有进行过任何改装。
想想吧,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点偷一辆满载渣土的重型载重车,专门把保险杠
换掉,到特定的地点去撞一辆特定的防弹车。事后不但肇事司机跑的无影无踪,
甚至连车里的痕迹都处理得一干二净。怎么想这都是一起蓄谋已久的阴谋。很显
然,策划这起车祸的人对沙瓦先生的行踪了如指掌,几个时间点的控制非常精确。
所有这些用偶然发生是难以解释的通的。「」关于制造车祸的动机,我倾向于认
为和那两个调查资料关系不大。因为那两项调查都是暗中进行的,知道的人非常
有限,而且相关证据都保留在国外。即使他们制造车祸也无法毁灭这些证据,相
反却有可能刺激我们拿出这些证据反击他们。
不过,最近橙巾团和政府的对峙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我看我们的政敌
什么都可能做出来。所以,我建议你们最近对自己的安全也要格外小心。「茵楠
点点头:」好的。我们会注意的。你刚才说的这些情况警局都没有向我们透露。
所以,车祸的真相还要我们自己去调查。我想委托沙汶先生主导我方对车祸的调
查。不知先生是否可以……「
沙汶点点头道:「这是我分内的事,我会尽力的。」
「还有一件事……」茵楠看着啥汶道。
啥汶没有说话,眼睛看着茵楠,等着她的下文。
「关于蔓枫……」
沙汶点点头接过茵楠的话头:「这件事也是沙瓦先生交给我的重要事项之一。
关于蔓枫小姐的案子,目前官方主导调查的是差猜警监,我们内部就由我负责跟
进。不过一年多来,尽管爆出了那些轰动一时的新闻,甚至接回了蔓枫生育的两
个婴儿,但关于她本人的下落,能够落实的线索几乎没有。我也通过一些线人打
探过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茵楠理解地点点头说:「这是埋在全家心底的一根刺。可惜警方内部紫巾团
的势力太大,调查蔓枫的案子阻力相当大,差猜警监也是举步维艰。我前两天到
星洲去见大哥,他还特意提到了这件事。」
「哦,颂韬先生有什么高见?」
「现在我们手中的线索就是那么多。大哥利用他在警界的人脉,请国际刑警
组织对我们手中现有的线索进行了全面仔细的鉴识……」
「有什么发现吗?」沙汶关切地问。
茵楠摇摇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无论是关于那两个婴儿
还是流传出来的视频、图像资料,鉴识的结果和原先的结论完全相符,没有发现
伪造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什么与原先结论不符的疑点。」
看到沙汶略带失望的神色,茵楠咬了下嘴唇说:「不过也发现了一些原先没
有发现的东西……」
「哦,是新线索吗?」
茵楠摇摇头:「现在还说不上。那个脱衣舞的视频先生还记得吧?」
沙汶点点头。茵楠接着说:「大哥聘请的警方专业人员几乎是逐帧分析了那
个视频文件,发现无论是地点、时间、环境,还是在场的登敏和他的手下,都和
事后现场调查的情况相符。不过,其中有几帧,在非常边缘、非常不起眼的位置
上,他们发现了几个有案底的熟面孔,但不是登敏的人。」
「哦,登敏的地盘上出现了其他团伙的人?是谁的人?」
「龙坤!」
「龙坤?就是说蔓枫的失踪和龙坤也有关系?」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龙坤和登敏的关系素来就非常微妙复杂。这几个龙坤
的手下出现在登敏的地盘上,而且是在登敏公开羞辱蔓枫的场合,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还很难下结论。大哥正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可惜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实质
性的收获。近来连龙坤的行踪都是个迷,据说警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他的确切消
息了。」
「明白了。这件事我会继续跟进的。有什么新进展我会随时向你报告。」
茵楠向沙汶伸出手道:「那就多谢先生了。以后我们还是要继续倚重先生,
请先生多费心了。」
第194章
沙瓦的葬礼过后,为国党低调宣布由文沙出任党的代理主席。消息传出,各
派政治力量之间暗流涌动,都在暗中观察猜测文沙的动向。执政联盟方面甚至暗
自揣测,沙瓦之死也许会沉重打击橙巾团的士气,而以文沙老成持重与世无争的
性格,橙巾团的抗议活动可能会不声不响地冰消瓦解。
谁知短短几天之后,一夜之间,WY城里城外的橙巾团同时打出了「昂潘下
台」的旗号,掀起了新一轮的抗议高潮。除继续围困机场等重要设施之外,橙色
的海洋再次势不可挡地涌进WY城里,昂潘的首相官邸和重要的政府机构重新陷
入了人山人海的包围之中。
昂潘政府条件反射地向军方求援,谁知却碰了个大钉子。军方不但没有派出
增援力量驱赶示威人群,反而连原先在城内警戒的军人也都撤回了军营。军人一
撤,警察也立刻都泄了气,躲在警局里面不肯出头。这一来WY城里城外连成一
片,彻底变成了橙巾团的天下。
昂潘政府顿时慌了手脚,召集执政联盟的各党连开了几天会,也没有商量出
一个可行的对策。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何对付满城的橙巾团还没有眉目,为
国党的国会议员又联名高调紧急要求召开国会会议,就政府轻率决定撤出北部山
区的政府机构和军队、放任毒品死灰复燃提出了质询,并就此对政府提出了不信
任案,要求立即进行信任投票。
这一下整个WY都炸了锅。北部山区毒品死灰复燃毫无疑问是昂潘政府退缩
的直接结果,也是此次橙巾团大闹WY的直接诱因之一。现在为国党把此事摆上
国会的台面进行公开辩论并要求进行信任投票,这等于把执政联盟的遮羞布全部
扯下来放在火上烤,这一举动让昂潘政府彻底乱了方寸。
夜幕笼罩了喧闹的WY城,在城内喜来登酒店两条街外的那所毫不起眼的豪
宅外面,再次出现了几个表情冷漠墨镜遮面四处游弋的西装男。几位衣冠楚楚的
男人从先后到达的轿车上下来,急匆匆地走进了院子。
这一带虽然在市中心,但属于富人聚集的住宅区,并没有什么政府机构,所
以虽然城里橙巾团随处可见,但这一带却显得冷冷清清。如果橙巾团知道聚集在
这里的那几个男人的身份,恐怕这里马上就会被橙色的海洋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院子深处那座被严格屏蔽的黑室里坐着执政联盟的三位大佬:差立坤、
希马尼和昂潘。屋中的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空气中弥
漫着一丝沮丧。
「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还是昂潘最先沉不住气开了口:「我还满以为沙
瓦没了,橙巾团就要散摊子了呢。」
「先不说这些,车祸的事做的干净不干净?」差立坤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最要
命的问题。
「前辈放心……」希马尼笃定地说:「天衣无缝,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车是西万集团关联公司的,人早就避出去了,现在都到爪哇国了。他们绝对找不
到破绽。警局已经准备按普通车祸结案。」
「嗯……」听到希马尼的保证,差立坤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橙巾团越闹越凶,颂韬的人又在国会发难,简直是雪
上加霜……这不像是文沙这个老家伙的风格啊!一定是有什么高人做背后指点他。」
昂潘还是念念不忘他面临的困境。
「怎么办?挺住,挺下去!」希马尼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昂潘,狠狠地说。
「可是……挺不住了啊!现在政府基本停转、WY全面瘫痪,最多再有一两
个月怕是连公务员的正常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那……老弟的意见呢?」差立坤不动声色地问。
「挺不住就撒手吧。他们不就是要我下台嘛,这个首相我也当够了,谁想当
就让他当好啦。」昂潘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
「哼,下台?动用社保资金的帐做平了吗?公务员加薪事摆平了吗?我们接
手政权以来的国库收支能自圆其说吗?还有北部山区撤人撤点的事、那天首相官
邸的流血事件……所有这些事没有人会替我们背黑锅。如果我们不给自己准备好
后路,不要说橙巾团,恐怕紫巾团都会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那怎么办?大不了老子像颂韬一样躲到国外去做寓公!」
「哼,我们能和颂韬比?」希马尼摇摇头道:「人家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愁
吃不愁喝,还可以指手画脚遥控国内。我们就这么跑出去作叫花子吗?」
昂潘一时无语,希马尼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一条神经。他踌躇了半天,咬
着牙说:「好,挺住就挺住,挺一天算一天。」
「这就对了。」差立坤点点头说:「橙巾团也要吃要喝。我们和他们比比,
看谁能挺的过谁。至于国会那边嘛,幸亏当初设下了投票的高门槛,我们和颂韬
的人在信任投票上还有得一拼。要和那些友党讲清利害,无论如何也要拉住他们。
国会辩论也是能拖就拖,在程序上想点办法,能拖住两到三个月就是胜利。」
希马尼点头附和道:「前辈说的没错,千方百计也要争取两到三个月的时间,
打一场后卫战。关键是利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把那些可能被人抓住的把柄尽量消
灭掉,另外我们自己也要给自己留好后路。」
夜越来越深,三巨头的意见也慢慢渐趋一致。他们已经忘记了时间,开始仔
细地讨论起实施的细节来。
在同一片夜幕之下,还有两个人也在紧张地安排着自己的后路。距首相官邸
咫尺之遥的那幢小小的独立屋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条黑影不声
不响地闪进门去,厚实的大门再次紧紧地关闭了。
那条黑影轻手轻脚地走进房中,原来是阿坚。阿坚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龙
坤,急切地凑过去道:「龙爷,出大事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龙坤面皮一紧,手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去。
阿坚坐到龙坤对面的沙发上,喘了口大气后才说道:「少校溜了。」
「少校?」龙坤一楞:「你是说披侬?他溜了?他为什么要溜,他和我们的
事露底了吗?T国人要抓他?」
「没听说啊。T国的调查人员是找过他几次,但也没问出什么。他的那些兵
也都关在军营里面不让随便出门,但只说是为了随时配合调查。T国人没有抓到
他什么把柄,也没有要把他怎么样。我看是他自己挺不住了。」
「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这一溜岂不是要坏老子的大事!本来T国人就是
想从他那里找到点破绽,一直就在盯着他。他这一溜,T国人怕是也要有所动作
啊。」
「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躲一躲?」
龙坤摇摇头:「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披侬一失踪,T国人和ZX国、
B国警方肯定会撒大网到处搜索他的行踪。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动起来,搞不好就
会自投罗网。所以不如就在这里蛰伏几天。WY现在这么乱糟糟的,他们就是找
也是封锁交通,只要我们不动,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龙坤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对阿坚说:「不过,WY也不是久留之地。这几天
橙巾团的动静不对,竟然直接打出了要昂潘下台的旗号。我看昂潘快顶不住了。
昂潘要是一下台,WY肯定要大变天。所以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龙爷的意思是……」
「这样,你马上动身,去一趟水洞找濛冲。我记得这几天那个叫都迈的KS
独立军的将军应该要过去了。你给濛冲带个话,到B北找退身之所的事要马上搞
定。我们的条件可以放宽,只要是在KS独立军的势力范围之内给我们找块安全
的地方暂时容身就可以。我们可以承诺不在他们那里搞任何事情,什么设备都不
带过去。不过他们至少要允许弟兄们带防身的轻武器,还有就是来去自由。这是
我们的底线,只要满足我们的起码要求,枫奴可以立刻就让他带走。」
「好的。我马上动身。过几天风头过去了,我回来接龙爷?」
「不用了。我看看风头,少则一周,多则十天,只要风声不那么紧了,我就
会离开这里。你们那边谈妥了,让濛冲带他的人直接去将军那里,你就到LS国
去找我。如果我不在LS国的话,就在大马或者爪哇。地点你知道的。
不管谈妥谈不妥,你告诉濛冲,都要尽快离开水洞,时间长了那里也不安全。
这段时间是危险期,T国的霉头触不得。最好是能到B北去,实在不行LS国也
还比较安全。「」万一谈不妥的话干脆把那个什么将军做掉算了。「
「不行!」龙坤坚决地摇摇头:「你不知道,那个都迈只要一动,身后至少
跟了一营兵,那都是他的嫡系。论拼命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说,北线刚
刚打通,我还指望他给我们走货呢。」
「是,龙爷。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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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WY的夜空下,还有一个人也在被烦恼所困扰,她就是茵楠。这几天茵
楠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事态正在按照她的预想发展。自从打出「昂潘下台」的口
号之后,橙巾团的士气大振。沙瓦离世所带来的沉闷气氛一扫而光。紧接着在国
会对政府的不信任案如泰山压顶般将对手逼到了墙角。下一步的动作也已经在茵
楠的策划之中了。
不过看似风头正劲的茵楠也有难言之隐。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的全盘计划
中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没有落实,这就是楚芸。
沙瓦的葬礼之后楚芸就一头扎到BH医院里面去了,甚至连未满月的孩子都
顾不上了。那几天克来还在ICU里观察,楚芸就天天守在病房的门口,每天两
小时的家属探视时间她肯定都呆在克来的病床前,看着神志尚未完全清醒的克来
默默地掉眼泪。
过了几天,克来的伤情趋于稳定,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入了特护病房,楚芸
更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守在病床前,亲手照顾克来的一切,把护士的工作都包揽起
来了。
刚出生的婴儿太小,整体哭闹不止。琼嫂他们没有办法,只好连彪哥等保镖
一起每天移师BH医院,把孩子带过去,在克来的特护病房旁边租了一间专门的
病房,在里面布置了婴儿需要的一切,便于楚芸忙里偷闲给孩子喂奶。
原先琼嫂还担心楚芸没奶。根据她的经验,产妇,尤其是头胎的初产妇,如
果生产前后遭遇惊吓,很可能影响哺乳。而楚芸产前产后叠遭惨变,非常容易发
生奶水不足、甚至枯竭的现象。
开始的时候楚芸确实发生了喂奶困难,孩子叼着母亲的奶头就是吃不出奶来,
哭的声嘶力竭。楚芸脸憋的通红,胸口胀的难受,却又束手无策。最后无奈地要
放弃亲自喂奶,让琼嫂给孩子找乳母代哺。
但琼嫂没有放弃,一面按楚芸的指令找来乳母喂奶,同时训练婴儿学会吸吮
母乳,另一方面抽空给楚芸做胸部按摩。几经尝试之后,孩子终于能够顺利地吸
吮母乳了。这一下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每次孩子一饿,就一定要吃母亲的奶,
乳母的奶一口也不吃。而楚芸的奶水也格外地充沛,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就要排
空一次,否则乳房就会胀的难以忍受,有时奶水甚至会湮湿衣服的胸襟,搞得她
好不尴尬。
于是楚芸就只好坚持亲自喂养,每天在克来的病床和近旁的婴儿房之间来回
奔波。由于BH医院并没有那么多的房间可以住下楚芸的保姆、佣人和保镖,所
以这一大群人每天晚上还要陪着楚芸和孩子一起回到圣玛丽皇家医院VIP病区
去,搞得大家都是疲惫不堪。
茵楠在葬礼后第一次去看楚芸,就发现了这种不正常的状况。但她理解楚芸
刚刚生产就遭遇如此重大变故、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尽一个妻子的责任的心态,
所以,原本想和楚芸商量的事情就压下来了,只是劝她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不
要太过劳累了。
可几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茵楠发现楚芸仍然处于那种心无旁骛却又疲于奔
命的状态。她意识到自己必须要采取决断的行动了,否则楚芸可能会被拖垮,西
万家族事业上这个缺失的重要环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全。如此一来,政商两
界的全盘计划可能都要被打乱。于是,茵楠决定今天在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要
去医院找楚芸好好地谈一谈了。
此时的楚芸确实处于一种近乎于自虐的状态,每天就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克来,
虽然疲惫不堪,但她心甘情愿,甚至有时恍恍惚惚地希望自己就这么累死在克来
的病床前,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当听到公公和丈夫车祸的消息时,楚芸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是一场谋杀,她
甚至可以推想出凶手是谁。当她在医院第一眼看到浑身裹着纱布昏迷不醒的克来
的时候,她几乎当场崩溃。她觉得自己就是西万家的灾星,给这个显赫的家族带
来了一场接一场的悲剧,现在又害死了公公,害惨了深爱自己的丈夫的终生,还
生下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孽种。
面对这一切,她几次想到自杀。可脑海里每次出现这个念头,她又觉得这样
一来自己就更加对不起西万家族。
首先,蔓枫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惨遭仇人暗算,现在还在地狱中痛苦地煎熬。
直到现在,所有的人都还以为蔓枫是遭了登敏的毒手。只有楚芸自己知道真相,
可她却没有勇气说出来,以致于所有试图解救蔓枫的亲人都还在盲人摸象、不得
要领。
其次,楚芸非常清楚,克来和沙瓦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肚子里的孽种而遭人
毒手。她这些天实际上是抱着赎罪的心理守在克来的病床前,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希望他能恢复过来。可她曾仔细地问过克来的主治医生,知道克来虽然已经没有
了生命危险,甚至还相当稳定地恢复了意识,但他几乎肯定要一辈子趟在床上了。
这些天来,克来的神志已经完全清醒,可以清晰地认出楚芸,甚至可以用眼
神和她做简单的交流。但他的脊柱和颈椎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他腰部以上几乎完
全没有知觉,腰部以下虽然知觉在逐渐恢复,但却根本无法动弹。据医生说,以
克来所受的创伤来看,这种状况可能很难再有大的改观了。也就是说,克来虽然
还活着,而且心里什么都明白,但他实际上已经是个废人了。
这让楚芸愈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自己身为西万家的媳妇,但却生下了一个
没有西万家血缘的孽种,而自己的丈夫却可能再也无法留下自己的血脉了。
因此楚芸的心中暗暗许下心愿,在自己以死向西万家谢罪之前,要做两件事,
一件是要把蔓枫遭人黑手的真相说出来,另一件就是不论须要用多么难堪的方式,
也要给克来留个后。
这几天,她心中一直在为这两件事纠结。克来的事,她厚着脸皮咨询过医生。
据医生说,按照克来目前的情况,他的性器官和性能力并未受到器质性的损伤,
下肢对外界的刺激的反应已经大体恢复,只是丧失了活动能力。
楚芸忙里偷闲偷偷恶补了人工干预受孕的信息,知道只要能得到克来的精液,
自己为他生个孩子并非天方夜谭。她几次偷偷试探了克来的敏感部位,发现他对
自己的试探居然真的有反应,有一次眼神里甚至流露出渴望的神情。这让楚芸信
心大增。
可她内心里却也非常纠结。因为她知道,蔓枫还在龙坤手里煎熬,自己晚一
天说出真相,蔓枫就要多受一天非人的折磨。她现在真的后悔自己从龙坤手里被
赎回来的时候隐瞒了在龙坤那里见过蔓枫的真相。现在要说,她甚至不知道该找
谁说,该怎么开口。
最让她纠结的是,蔓枫的事不能拖,每拖一天,她心中的负罪感就会增加一
分。可要给克来留后,她最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她真的没脸、也没有勇气再见到
蔓枫。现在说出蔓枫的下落,如果她真的被救回来了,楚芸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
么见她。
楚芸每次想到这些,都只能是以泪洗面。医生护士和家人见了,还都误以为
她是为克来的状况着急伤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苦楚,却又无人可以倾诉。
终于,她下了决心,自己已经是罪孽深重了,不能再犹豫了。蔓枫的事要尽
快坦白,别人怎么看自己、骂自己都是罪有应得。克来的事马上就着手。现在唯
一的问题就是在医院做这件事实在是不方便,必须要为此事创造条件。
蔓枫的事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好向谁坦白,如何坦白。其实她心底里非常清楚。
唯一可以让她吐露真情的人就是茵楠。
楚芸暗暗下了决心,心中略微轻松了一点。看看病房里面没有别人,忍不住
伸手掀开了克来下身的被单。克来身上的绷带已经差不多都拆掉了,上半身还带
着固定的器械,但下半身已经没有什么遮掩了。
一只纤纤玉手轻轻伸向了裸露的小腹下面,轻轻地抚摸着。楚芸偷眼看了看
克来的脸,发现他双眼微闭,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眼皮在轻轻跳动,呼吸渐
渐粗重了起来。
楚芸感觉受到了鼓励,听听外面没有动静,大着胆子俯下身来,凑近了那裸
露的皮肤。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楚芸轻轻撅起嘴唇,快速地在两条大腿中
间那团熟悉的软肉团上亲了一口。她感觉到两条裸露的大腿似乎一抽,紧接着就
是一声低沉的呜咽,里面透着激动。
楚芸心中一紧,差点转头逃跑。可那令人心悸的呜咽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她
听出了其中的渴望。楚芸心一横,双手扶着温热的大腿,把头埋在两条大腿根处,
吐出一点丁香,决然地舔了下去。
一股略带咸腥的味道从舌尖传了上来,楚芸的眼泪扑簌簌地淌了下来。她不
知舔舐过多少个男人胯下的这东西了,这是她第一次舔舐自己丈夫的性器,却是
为了赎罪。楚芸泪流满面地一口口舔下去,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躺在她身下的这
个男人浑身在微微战栗,那低低的呜咽一声声敲击着她的心。她听的出那里面越
来越浓烈的愉悦。
更让她吃惊的是,在她柔软的舌尖下的那条原本软塌塌的肉虫竟然真的起了
反应,虽然还没有硬挺起来,但硬度却明显起了变化。这是这些天她在他身上看
到的唯一自主的生理变化。
楚芸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勇气,伸出舌头挑起开始变硬的肉虫,张开小嘴倏
地吞了下去。可就在此时,外面走廊上忽然响起了节奏分明的脚步声。楚芸心里
一惊,赶紧吐出口中的肉虫,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单盖住克来的下身。与此同时,
她的身后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楚芸下意识地抹了下嘴唇,稍微整了整略显散乱的云鬓,长长出了口气,用
尽量平静的声音问道:「谁啊?」说着快步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楚芸脸上快速地掠过一丝慌乱,原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是茵楠。茵
楠站在门口,朝屋里瞥了一眼,看着楞在那里的楚芸道:「怎么,不欢迎我?」
楚芸慌的不敢看茵楠的眼睛,咬了咬嘴唇眼睛看着地面说:「小姑妈,怎么
这么晚你还……」
「哦,你也知道晚了啊?这么晚你还不回去,刚生完孩子,身子还没恢复,
你不要命了啊?」
楚芸低着头没说话,悄悄地闪开身子把茵楠让进了屋。茵楠大步走到克来的
病床前,看看克来,又看看楚芸,盯着楚芸微红的眼睛问:「怎么,又哭了?」
楚芸轻轻地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低头不语。茵楠的目光转向克来,见他面色
潮红,目光闪烁,点点头说:「克来的气色不错,比前两天精神好多了。看来楚
芸没有白辛苦啊!」
克来听到茵楠的话,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声来,眼皮轻轻动了动。茵
楠看到,兴奋地对楚芸说:「楚芸,你看,克来也感谢你呢。」
楚芸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外面有人敲门,接着响
起了琼嫂焦急的声音:「少夫人,孩子哭呢,大概是饿了……」
楚芸听了,赶紧对茵楠说:「对不起小姑妈,孩子饿的哭呢,我去喂喂他。」
说完脸红红地转身出去了。
楚芸出去后,茵楠又坐在克来的床前自言自语地和他说了会儿话,见他的精
神开始现出疲态,于是给他盖了盖被单,嘱咐他好好休息,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出
了病房。
茵楠出了门,见米娜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隔壁门前,琼嫂站在稍远的楼道里紧
张地看着这边,她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问道:「楚芸还在给孩子喂奶?」
米娜和琼嫂齐齐点头,茵楠笑了笑说:「我看看。」说着抬手推门就进了屋。
只见这不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两个柜子和两张沙发,病床边还摆着
一个小小的婴儿床。楚芸此时正坐在病床上,怀里抱着胖嘟嘟的婴儿在喂奶。半
敞的衣襟出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两个雪白滚圆的半球。见到有人进来,楚芸下
意识地向里面转了转身。当看清是茵楠的时候,脸刷地红了。
茵楠一面走过去一面讪笑道:「还不好意思啊?我可不稀罕看你。我来看看
宝宝。怎么样,吃饱了吗?」
楚芸显然还不适应被人看着喂奶,她一面把孩子竖着抱起来轻拍后背一边顺
手拉上衣襟挡住了裸露的胸脯,腼腆地笑笑说:「他吃饱了……」说着把孩子轻
轻放进婴儿床。外面的琼嫂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赶紧进来,哄孩子睡觉,茵楠顺
势拉着楚芸出了屋。
茵楠看看满走廊的保姆、保镖,皱了皱眉头,拉着楚芸进了旁边一间没人的
医生办公室。关上门茵楠上下打量着楚芸心疼地说:「看你的黑眼圈,多少天没
睡好觉了?」
楚芸轻轻地叫了声「小姑妈……」却又说不下去了。
茵楠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这样不行,这样下去,克来还没站起来,你就
要躺下去了。还有这一大群人,都要被你拖垮的。」
楚芸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心虚地看了茵楠一眼,垂下眼帘,嘴唇动了动,却
欲言又止。
茵楠拉楚芸坐在椅子上,耐心地对她说:「楚芸,你要清楚,你现在是西万
家的长媳。你公公现在不在了,克来又趟在床上。家里这个摊子要你担起来。你
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护士、一个保姆,整天忙这些汤汤水水的小事。还有很多大
事等着你去做。
再说,这里是普通医院,不适合这么多人长时间的呆在这里。你要尽快让自
己进入正常状态,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公公和躺在床上的丈夫?「
茵楠的话触到了楚芸的痛处,她的眼中闪出了泪花,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
什么,却又咬住了嘴唇。
茵楠看着楚芸难过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好啦,别纠结了。我给你一个月的
时间把自己调整好。有要紧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我刚才和医生仔细沟通过了,克来的伤情已经稳定,后面就是康复的事情了。
不一定住在这里。这里乱哄哄的,对克来的恢复并不理想。我给你个建议:你们
可以带着克来回圣玛丽医院VIP病区,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的多。我问过了,
你住的丽萨宫至少半年之内不会有人用,我们把它租下来,再请两个专业的康复
医生,你带着克来和孩子踏踏实实地住下去……「」不……不……「茵楠的话还
没有说完,楚芸就紧张地连连摆手。
茵楠先是一楞,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沙瓦和克来是离开那里后出事的,楚芸
可能对那个地方有心理阴影。她略微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个办法:你们都搬回
家去住,直接回城里。那边你备孕的时候经过改造,保健设备已经比较齐全。再
根据克来康复的需要添置一些必要设备就可以了。
你婆婆最近身体不好,就先让她在城外的家里静养一段时间,等城里的情况
平息了,她的身体状况也好些了,再搬回去和你同住。「茵楠的话让楚芸心中微
微一动,这个动议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搬回家里,私密性比医院要好得多,更
有利于她的计划的实施。也许等婆婆搬回去的时候,自己已经怀上了克来的孩子。
那个时候就不须要像今天这样总是偷偷摸摸、避人耳目了。
于是,她点点头对茵楠说:「好吧,我听小姑妈的。」
第195章
三天之后,楚芸带着初生的婴儿和一众佣人、护士、保镖一起护送着克来回
到了城里的大宅。就在同一天,当夜幕降临之后,龙坤的亲信阿坚在夜色的掩护
下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界河附近的水洞之中。
濛冲得知阿坚到来,赶忙迎了出来。濛冲拍拍阿坚的肩膀,一边领着他往洞
子深处走一边笑嘻嘻地说道:「老弟,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阿坚一脸疲惫地说:「是有事,但不是什么好事。龙爷特意派我过来……」
「怎么?出什么事了?」
「少校跑了……」
「少校?哪个少校?」濛冲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
「还能有哪个少校?就是棉波的那个披侬呗……」
「他跑了?跑哪里去了?他为什么要跑……他跑了关我们什么事?」濛冲的
脑子还是没有转过弯来。
「哦……我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披侬这一跑,界河上那件事就会牵连上
我们?」看到阿坚一副沮丧的样子,濛冲终于有点开窍了:「这是哪天的事?」
「四天前。」阿坚有气无力地回答他。
「四天前?」濛冲停下脚步,打量着阿坚疲惫不堪的面容道:「你不会是跑
了三四天才过来的吧?」
阿坚苦笑着摇摇头道:「怎么不是啊。一听到这个消息龙爷就怕要坏事,马
上派我过来通知你们。ZX警方正在严加盘查,WY过来的路上不安全,我是先
绕道LS国,然后从那边走水路到棉波。最后这三四十公里山路我是走过来的,
走了差不多一整天。」
「我的天!我说怎么看着你不对劲。快……快跟我来,你大概还不知道,我
这里有个神仙去处,正好给你接风洗尘。」濛冲说着,拉着阿坚就拐进了前方的
一个岔道。
阿坚认识,这是通往濛冲住处也就是水洞核心区域的通道。果然,濛冲打开
了通道尽头的那扇不起眼的小门,把阿坚让了进去。
熟悉的客厅、熟悉的会议室、卧室……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濛冲并没有在
这里停留,而是领着阿坚走到客厅的一角,这里有一扇普通的木门。濛冲打开木
门,带头走了进去。
阿坚跟着进了门,穿过一条小走廊,再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眼前顿时一亮。
这里是一个宽敞的浴室,外面进门处贴墙摆了两排豪华的衣柜,还有摆成一圈的
同样豪华的沙发,光可鉴人的地面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往里面看,是一个占了
小半间屋子的硕大的浴池,全部是白色的大理石砌成,池子上方蒸汽缭绕,湿润
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硫磺味道。
濛冲得意地指指池子:「怎么样,不错吧?这是天然温泉,登敏这家伙真他
奶奶的会享福,这样的地方找遍WY城也找不到呢。」
水洞阿坚也来过几次了,但他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神仙去处。
濛冲见阿坚站在那里发愣,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嘿嘿,温泉洗尘,舒
筋活血、延年益寿,要是再搂上个光屁股大美妞,那你简直就是活神仙了……」
「咦……」濛冲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走廊外面喊了声:「来
人……」
他话音刚落,马上有人应声而至。濛冲对来人小声道:「去,把枫奴和弘奴
都带过来伺候。」
来人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濛冲回到浴室,朝阿坚挤挤眼:「好啦,别楞着啦。
我们先下水,光屁股漂亮妞马上就来伺候啦。」
阿坚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向濛冲说什么。可濛冲拉着他脱了衣服就下到了雾
气蒙蒙的温泉池中。
温泉池子大的足可以装下十几个人。濛冲和阿坚并排躺在池子里,全身泡在
水里,让温热的温泉水没到下巴,只露了两颗脑袋在外面。身下细腻光滑的大理
石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光裸的皮肤可以感觉到一股股水流轻轻的冲拂,似乎浑身
的疲惫真的在一点点地消融。
阿坚微微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这难得的惬意。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睁开眼
睛对躺在身边的濛冲说:「龙爷特意嘱咐我告诉你们,这些日子要加倍小心,尽
量呆在洞里,不是绝对必要不要出门。」
「有这么邪性?」濛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阿坚叹了口气道:「冲哥你有所不知,上次登敏完蛋之后,T国警方并没有
偃旗息鼓,反倒在ZX国境内大肆调查。龙爷怀疑他们是把重点放在咱们身上了,
所以格外小心,这一向都没敢住在自己弟兄那里。
好在WY现在乱成了一锅粥,所以到现在还算万事无忧。
T国警方一直在紧盯披侬,另外他们可能也摸到了咱们的鹰巢老营,那一带
山里最近一直有陌生人出没。但他们一直没有下手。所以龙爷判断他们并没有抓
到什么实打实的把柄,或者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可这个披侬实在是草包。本来他没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虽然从枫奴在警
局的时候起,警方就怀疑他和我们还有登敏有关系,但也没有抓到什么过硬的证
据。现在就算T国警方怀疑他,也拿他没有办法。他们确实找过少校很多次,也
一直在暗中盯着他,实际上就是要通过他找到我们的蛛丝马迹。可这么多天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抓到。
谁知道少校自己先沉不住气了。他这一跑,就坐实了和界河血案有关系。现
在T国、B国还有ZX国的警方都在四处抓他。这不是引火烧身嘛!「」你是说
他会把火引到我们这里来?「濛冲紧张地问。
「现在看应该还不致于,至少你这里他是不知道的。但他这一动,警方也都
跟着动起来了,就难免出什么纰漏。我过来的时候发现各交通要道、国境线都有
大批警察在盘查。所以我才舍近求远从LS国绕过来。」
「奶奶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濛冲恨恨地骂了一句。
话音未落,外面有人轻轻地敲门。濛冲闻声立刻喜上眉梢,大声叫道:「进
来!」
门开处,一个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的大汉手里抓着一根铁链,牵着一个双手
反剪的赤条条的女人踉踉跄跄走了进来。阿坚定睛一看,正是多日不见的蔓枫。
濛冲朝蔓枫身后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了,不满意地问:「怎么就一个啊?」
大汉拽了拽手中的铁链,把一丝不挂的蔓枫拽到池子边上,满脸堆笑地对濛
冲说:「冲哥,不好意思,弘奴正在那边和弟兄们耍呢。收拾收拾马上送过来。」
濛冲哼了一声道:「收拾什么?赶紧送过来,老子亲自给她收拾!」说着从
水中站了起来,胯下晃荡着一团水淋淋的臭肉,伸手接过了大汉手中的铁链。
大汉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出去了。
濛冲用力一拽,赤条条的蔓枫踉踉跄跄地被拽进了浴池,温热的池水淹没了
她的膝盖。她怯生生地看看池中的濛冲和阿坚,低声叫了声「主人」,条件反射
地膝盖一曲,扑通一声跪在了濛冲面前的池水中,一对白花花圆滚滚的乳房飘在
水中半浮半沉摇摆不止。
濛冲顺势坐在池边一个半圆形的大理石座上,两腿岔开,居高临下地看着蔓
枫道:「枫奴,贵客到啦,主人叫你来伺候,你愿意不愿意啊?」
蔓枫抬了下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濛冲岔开的大腿交叉处那一团在水中来回摇
摆的黑乎乎的臭肉。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枫奴伺候主人……」
濛冲伸出一只毛烘烘的大手,抓住蔓枫一只丰满的乳房,狠狠地捏了一把说:
「别看我,让你伺候这位爷!」
蔓枫白嫩嫩的身子微微一颤,稍稍转了个角度,这才发现,刚才还躺在水中
的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紧挨着濛冲坐了起来,同样岔开着双腿,两腿中间的
水中同样飘荡着一团令人作呕的臭肉。她认识这个男人,知道他叫阿坚,是龙坤
身边的亲信。
蔓枫深吸一口气,向旁边膝行了一步,凑到阿坚两条岔开的大腿中间,垂首
道:「枫奴伺候主人。」
阿坚没有说话,向上坐了坐,让胯下那团臭肉离开水面,笑眯眯地看着蔓枫。
蔓枫运了运气,吐出香舌在嘴唇上舔了一圈,正要俯下身去,却听濛冲阴恻
恻地说:「怎么,枫奴现在是奇货可居,不愿意伺候主人了?」
蔓枫雪白的香肩微微一抖,低着头颤声道:「枫奴不敢,枫奴心甘情愿伺候
主人……」一边说这一边扎下头去,粉嫩的舌尖勾起阿坚胯下软塌塌热乎乎的肉
虫,张开小嘴,哧溜一声吞进了口中,吱吱地卖力吸吮了起来。
濛冲满脸淫笑地看着埋头吸吮的蔓枫恶恨恨地说:「别以为搭上了将军你就
有了靠山。你到人家那里还不就是个公共厕所,命中注定还是个挨肏的贱货!别
以为你是那个什么颂韬的小姨子就了不起,枫奴你这辈子就是个婊子命,谁让你
和我们弟兄作对的,你就认了吧!」
濛冲正说着,浴室的门开了,刚才那个大汉又牵了一个光屁股女人进来。濛
冲见了忙招手道:「过来,弘奴到这边来!」
被反剪双手赤条条牵进来的正是弘太太。她听到濛冲的招呼,像打了兴奋剂
一样,马上眉开眼笑向前紧走几步,扭臀抬腿就迈进了池子里。牵着她的大汉赶
紧抓住她的项圈,熟练地摘开了挂在上面的铁链。
铁链一摘,弘太太立刻跌跌撞撞地向濛冲凑了过去,胸前一对软绵绵的奶子
来回摇摆,甚是诱人。当她路过跪在池中心无旁骛地吞吐阿坚胯下粗黑肉棒的蔓
枫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故意用小腿撞了下她的腰。
蔓枫光溜溜的身子动了动,却仍然无动于衷地专心吸吮舔舐含在口中的肉棒,
舔得津津有味、吱吱有声,似乎那是什么美味佳肴。
弘太太来到濛冲的跟前,不等他吩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起头谄媚地看
着濛冲,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撒娇道:「主人你可算想起弘奴了,弘奴这些天辛
苦死了,整天伺候兄弟们,累的腰都要断了。」
说着她狠狠地斜了赤条条并排跪在旁边水中的蔓枫一眼,恨恨地小声说:
「这个臭婊子倒是清闲,也见不到她伺候弟兄们。主人,弘奴求求你了,把这个
臭警察婊子发给弟兄们肏去吧,就让弘奴专心地伺候主人好不好啊!」
濛冲嘿嘿一笑:「你想的倒美,你也不自己看看你那副烂屄!倒是得有人能
看得上啊。你还别不服气,就枫奴那副警察骚屄,还就有人看上了,出大价钱要
买呢!弘奴你好歹也和警察沾边,有本事你也卖出个好价钱给老子看看!你要卖
的比枫奴价钱高,主人就让枫奴去伺候弟兄们,也把你当娘娘供起来。」
弘太太恨恨地哼了一声,膝行向前,张嘴就要去叼濛冲胯下的臭肉。濛冲一
把叉起她的下巴嘿嘿笑道:「慢着,弘奴把自己说的那么惨,让主人看看你那小
骚屄到底让弟兄们肏成什么烂样了,收拾干净了没有就跑到主人面前来叫屈。」
弘太太愣了一下,马上露出讨好的媚笑,朝旁边的蔓枫撇撇嘴,慢慢直起身
子站起身来。身子还没有站稳,她就迫不及待地岔开双腿,向前挺胯,把湿漉漉
的下身毫无保留地亮给了濛冲。
濛冲漫不经心地朝弘太太大大岔开的腿心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来弘太
太的下身红里透黑,肿胀晦暗。腿心处一条一指多宽的肉缝,像小孩嘴一样咧着,
露出里面灰褐色的沟沟壑壑,好像根本就合不上了。一对皱皱巴巴的肉唇无精打
采地缩在洞口,周围的耻毛稀稀拉拉,就像是被一大群羊刚刚啃过的草地。
濛冲侧过脸抽了抽鼻子,厌恶地伸出两根手指,在弘太太的胯下扒拉了两下,
竟然有稀溜溜的粘液顺着敞开的肉缝慢慢淌了出来。
濛冲啪地在弘太太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么脏的臭屄也敢拿来见
老子?撅起来,主人给你洗一洗。」
弘太太先是委屈地哼唧了一声,待听到濛冲的命令,赶紧转过身,扑通一声
跪在池边,肩头抵住洁白细腻的池壁,向着濛冲高高地撅起了白花花的大圆屁股,
大大地岔开了两条雪白的大腿。
濛冲转过身,撩起一捧水,撩向弘太太的下身,接着一只手伸进她岔开的双
腿之间,咯吱咯吱地搓弄了起来。
此时坐在濛冲身旁的阿坚胯下的大家伙在蔓枫孜孜不倦的吸吮下已经硬挺了
起来,粗大的肉棒塞满了蔓枫的小嘴。看到濛冲的动作,阿坚也是跃跃欲试。他
猥亵地拍拍蔓枫半没在水中的屁股道:「枫奴,你到底长了个什么样的骚屄,竟
然还搞得奇货可居?可不可以让主人也观赏观赏饱饱眼福啊?」
蔓枫正聚精会神地吸吮舔舐,希望让面前这个家伙早点出精,自己也可以早
点解脱。听到阿坚的话,她心头不由得一紧:他们这是变着法子戏辱自己。可她
也知道自己除了屈辱地服从之外根本别无选择。
于是蔓枫在深深吸过一口之后,用柔软的香舌仔细地把口中的肉棒舔了一圈,
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出口腔,这才低声答道:「枫奴听凭主人吩咐。」说完慢慢地
站起身来,像刚才弘太太一样面对阿坚岔开双腿,伸腰挺胯,摆出了一个极为淫
荡的姿势。
第196章
阿坚双眼紧盯蔓枫岔开的大腿的腿心处,咕噜咕噜咽了口口水,半晌才眨了
眨眼,竟然忽地也站起身来,把蔓枫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差点滑倒在池子里。
阿坚并未理会蔓枫的失态。他向上一纵身,一屁股坐在了池畔宽大平滑的大
理石上,然后一仰身,平躺了下来。他岔开腿对楞在池子里的蔓枫吆喝道:「过
来,枫奴。主人饱眼福也别耽误了你干正事。」
蔓枫一时没有明白阿坚的意思,一面下意识地向池边挪动,一面困惑地看着
阿坚的表情。
阿坚看到蔓枫犹犹豫豫的样子,嘴角一咧,恶毒地嘿嘿笑了。他色迷迷地指
指蔓枫的下身,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指指自己岔开的胯下,再指指蔓枫的嘴,然
后眼睛盯着蔓枫,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一脸得意。
蔓枫的脑子轰地响成一片:「这个混蛋,他竟然要……」
可此时这个男人的话对反剪双手赤条条站在水中的蔓枫来说就是圣旨,她半
分也不敢违抗。蔓枫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挪到阿坚的身旁,按他的示意转身背
对他的脸,艰难地抬起一条白花花的大腿,跨过阿坚的身子,跪在他的身子上面,
向下俯下了身体。
一对温软丰满的乳房贴在了阿坚的小腹上,蔓枫埋头在两条岔开的毛烘烘的
大腿中间,张开小嘴再次裹住了已然硬挺的大肉棒,吱地深深吸了一口。而此时
她高高撅起的白花花散发着水汽的浑圆的屁股正对着阿坚的脸。岔开的大腿根处
所有那些女人最羞于见人的器官全部毫无遮掩地亮在了阿坚的眼前。
阿坚嘶地吸了口气,似乎是在细细地体味下面传来的阵阵温暖湿润的销魂感
觉。同时他那一双大手也没有闲着。他伸手掰开蔓枫白白软软的臀肉,两根手指
肆无忌惮地拨弄着股沟深处那两处呈现出紫褐色的凹地,一面肆意玩弄一面啧啧
有声地评头论足:「看看,这名门闺秀就是不一样。看这小骚屄长的真他奶奶的
……」
忽然他的手指摸到了蜜穴旁的一道浅浅的疤痕,他仔细地摸了摸,手指一转,
噗地插进了湿滑的肉缝。两根手指在肉缝里面放肆地抠弄了一番,听着咕叽咕叽
的水声他大发感慨:「看看,看看……娃都生过两个了,这里面还是这么紧……」
说着,他一面抠的汩汩作声一面转头对旁边的濛冲道:「这枫奴的骚屄就是
够劲啊,让人看着就流口水,难怪将军肯出大价钱!弘奴那副烂屄真的是没的比
……」
濛冲此时已经把弘太太的下身搓洗干净,正手捧粗大的肉棒在弘太太的嘴里
惬意地进进出出。听到阿坚的话,他不以为然地耸耸鼻子道:「废话,枫奴那小
骚屄这一个月弟兄们谁都没上手,连我也就搞过有数的几回,当然紧了。弘奴?
弘奴能比吗?哪天不让兄弟们插个十回八回的……你说是不是,弘奴?」
弘太太嘴里含着濛冲的大肉棒,说不出话来,鼻子委屈地抽了两下,忙不迭
地点头,嘴里连吮带舔的愈发起劲了。
两人正聊的起劲,阿坚忽然叫了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我这里急火攻心,
必须要泄一泄,冲哥,你这大美妞警花不会是只许看不许干吧?」
濛冲手里把玩着弘太太的肉乎乎的乳房阴阳怪气地说:「你可仔细着,这枫
奴我可是养了快一个月了,你要干可以,不过得悠着点,别给我玩坏了,回头我
没法向将军交代。」
说完又转向蔓枫道:「枫奴,你不会去向将军告主人的状吧?」
蔓枫默默地吐出口中硬邦邦的大肉棒,低眉顺眼地摇头道:「枫奴不敢……」
「嘿嘿,那就好……」阿坚拍拍蔓枫高高撅着的的屁股吆喝道:「起来吧枫
奴,和主人换换,你来躺下。」
「是,主人。」蔓枫粉白的香舌在已经暴胀如铁的大肉棒上用力舔了两口,
抬起头偷偷看了阿坚一眼,抬起屁股越过阿坚的脚,坐在了宽大的大理石台子上,
然后仰身平躺下来,不待吩咐就自动高高地向两边举起了白花花的大腿。
阿坚满意地笑了:「这名门闺秀就是懂规矩啊,枫奴现在是越来越乖了。」
说着向前一欺身,双手抓住蔓枫胸前两只圆滚滚的乳房,把她两条岔开高举的大
腿搭在肩头,直挺挺坚如铁杵的大肉棒毫不客气地顶在了湿润滑腻的蜜穴口上。
蔓枫深深地吸了口气,无声地微闭双眼,咬住嘴唇把脸微微侧向一边。紧接
着下身一紧,那条热烘烘硬邦邦的大肉棒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她湿滑的蜜穴。蔓枫
低低的哼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慢慢调整着呼吸,紧咬牙关忍受着粗大的肉棒在
自己的身体里粗暴地进进出出。不大一会儿她的呼吸随着阿坚的动作也越来越急
促了起来。
听到身边越来越大的动静,濛冲也忍不住了。他从弘太太的嘴里抽出自己的
肉棒,拍拍她湿漉漉的脸颊道:「弘奴啊,你也到上边去,让老子也爽一爽。」
弘太太听到濛冲的吩咐,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飞快地向濛冲飞了个媚
眼,歪歪斜斜地从池中站起身来。
濛冲此时也站了起来,一手扶着池边,一手指着仰在大理石台上的蔓枫头前
的位置对弘太太吩咐道:「弘奴,趴到那里去!」
「是……」弘太太鄙夷地瞟了正仰在台子上岔开双腿被阿坚抽插得气喘吁吁
的蔓枫一眼,抬腿迈上了台子,顺势跪在了蔓枫的头前。
濛冲浑身带着水一瘸一拐地跟了过来,伸手拍拍弘太太白花花的屁股吆喝道:
「趴下去,屁股撅起来……对…就这样……脸……脸再往前点……腿岔开……好
……」说着他已经绕到了弘太太的身后,等弘太太把两条肥白的大腿岔开,他捧
起硬邦邦的大肉棒,朝她暴露无遗的腿心处张开着小嘴的肉洞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嗯……」弘太太一声娇吟,光溜溜的身子配合着濛冲的动作向后一坐,让
那条又粗又长的大肉棒一插到底。
濛冲手扶弘太太圆滚滚的屁股,笑嘻嘻地看看对面的阿坚,有板有眼地抽插
了起来。刚插了两下他忽然叫了起来:「枫奴,你躲什么?弘奴,头往前伸,和
枫奴亲亲嘴!」
原来,此时跪趴着的弘太太和仰面朝天的蔓枫正好头脸相对。蔓枫下意识地
把脸歪向一边,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听到濛冲的吩咐,弘太太不屑地瞟了蔓枫一
眼,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张嘴吐出了粉红的香舌。
阿坚见状,一边大力抽插一边笑呵呵地拍了拍蔓枫的屁股道:「枫奴,你听
到主人的吩咐没有?张嘴,和弘奴亲亲嘴,让主人乐呵乐呵。」
蔓枫的反应稍微迟滞了一下,微闭的双眼没有张开,但还是不情愿地把脸转
过来,微微张开了嘴。弘太太见了,伸长脖子一低头,两个女人的小嘴凑到了一
起。两个男人见了,同时呵呵地淫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们胯下的动作同时加
大了力度。
弘太太趁两个男人不注意,偷偷地向蔓枫的口腔里啐了口吐沫,然后在蔓枫
反应过来之前裹住蔓枫干裂的嘴唇吱吱地亲了起来。
「舌头……舌头伸进去……别偷懒……」阿坚见两个女人真的亲在了一起,
一边大力地抽插,一边还不忘起哄。一时间,噗嗤噗嗤的抽插声,吱吱的吸吮声
和男人女人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浴室中充满了淫邪的气息。
濛冲见阿坚越插越起劲,猛地向前送胯,朝他眨眨眼调侃道:「老弟手下留
情哦,别把枫奴的小骚屄插松了,将军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可要找我麻烦的哦。」
阿坚再次将粗硬的肉棒全部送入蔓枫粘糊糊的蜜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下意识地瞟了身子下面的蔓枫一眼,见她正和弘太太纠缠在一起,面红气短、自
顾不暇,于是放低了声音问濛冲:「将军什么时候到?」
濛冲狠狠地猛插了一记,大大咧咧地说:「昨天就到河东了,我已经派人去
接了,估计明天就能到。」
「哦……」阿坚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节奏,再次瞟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光屁股
女人一眼后继续低声说:「龙爷这次派我过来,主要任务就是告诉冲哥,想办法
和将军做成这笔生意。要价可以放低一些……」
「怎么个低法?」濛冲正抽插的起劲,气喘咻咻地问道。
「龙爷的意思,有个躲风头的地方就可以了。重武器、设备都可以不带过去。
但至少要让我们带轻武器,而且不能限制弟兄们的行动自由。」
「嗯,知道了。怎么这么急?」
「龙爷嘱咐了,最近风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不管和将军谈成谈不成都让
我们出去躲一躲。当然最理想是和将军谈成,那样的话弟兄们直接去KS控制区。」
「老大也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去吗?」濛冲也不由得放慢了节奏,关心地问。
阿坚喘了口粗气,双手抓住蔓枫胸前的两只肥大的乳房,再次一插到底,在
蔓枫含糊不清的呻吟中凑近濛冲低声说:「龙爷这几天看看风头就离开WY去勐
珈山。他不会来这里和我们汇合了。如果我们和将军谈成了,你带弟兄们直接跟
将军走,避避风头,我过去接龙爷去将军那里汇合你们。如果我们这里谈不成,
就让我们向他们那边靠拢。」
「嗯,知道了。」说完,两人都不再吭声,加快节奏大力抽插了起来。
仰在台子上的蔓枫正拼命应付着侵入自己口中的弘太太那条咄咄逼人的舌头,
下面一次次冲击更让她骨软筋麻,但两个男人低声的对话却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入
了她一刻也没闲着的耳朵。当阿坚提到WY和勐珈山的时候,她的心底不由得微
微一动。
她没有想到,龙坤真是胆大包天,这个时候居然还在WY活动。而且勐珈山
这个地名也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她知道,这个勐珈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LS
国深山中的一个小山村。那里曾经被她怀疑是登敏的一个重要的窝点。
当年龙坤从山中老巢中侥幸逃脱,ZX国和B国警方联合追剿的时候,主导
调查的蔓枫就曾根据龙坤和登敏的密切关系怀疑过龙坤有可能躲到登敏的地盘,
排查的地点中就包括这个叫作勐珈山的小山村。蔓枫曾经亲自带人实地调查过那
个地方,并曾派人在那里蹲守。可惜龙坤并没有到那里藏身,追捕没有结果。但
这个地方在蔓枫的心中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些日子,从匪徒们的只言片语中,蔓枫已经知道登敏完蛋了,自己现在所
在的这个山洞本来是登敏的秘密巢穴之一,现在被龙坤鸠占鹊巢。既然如此,那
么勐珈山可能真的是登敏的窝点,而且很可能也被龙坤收入囊中,成了他藏身的
秘密地点。
想到这些,蔓枫的心底涌出一丝难以言状的苦涩。当初是如何苦苦追寻龙坤
的行踪而不得。现在无意中知道了仇人的去向,自己却已两世为人,只能戴着手
铐光着身子躺在这群人渣的胯下充当他们的泄欲工具。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下
身却猛地一胀,紧接着一股热乎乎的洪流充溢了她的下身。
阿坚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抽出正在软缩的肉棒。当他看到两个女人正嘴对着
嘴、两条香舌纠缠在一起,一丝不苟地吸吮的吱吱作响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一
丝恶毒的笑意。他一步跨到两个女人脸对脸的位置,捧起自己那条湿漉漉粘糊糊
臭烘烘的大肉棒,二话不说就塞进了两个女人鼻子中间的空隙之中。
蔓枫和弘太太都是一楞,但马上就都反应了过来。她们像接到了命令,立刻
松开对方的嘴唇,同时张开小嘴,两条柔韧的香舌争先恐后地攀上了那条软塌塌
湿腻腻的肉棒。
阿坚眉开眼笑地看着两个光屁股女人一个仰面朝天一个跪伏在地,两张湿漉
漉的小嘴裹住自己的肉棒吱吱地舔舐不止。跪在上面的弘太太还不时用浑圆的肩
膀顶撞蔓枫的肩头,霸道地把已经开始软缩的肉棒全部吞到自己的嘴里。而蔓枫
则楚楚可怜地示弱,却又不敢怠慢,拼命伸长舌头在毛烘烘的肉棒根部和肉袋上
舔来舔去。
不大一会儿,粘糊糊的肉棒和整团臭肉都被两个女人舔的干干净净。阿坚听
到站在弘太太屁股后面的濛冲嗓子里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哼,立刻会意地抓住弘太
太的头发,用力将自己被舔舐得光滑湿润的肉棒从她嘴里拔了出来,再捏捏蔓枫
胸前丰满柔软的肉团,弯腰捡起自己的内裤,心满意足地向远处的沙发走去。
濛冲这时也痛快淋漓地出了精,走到两个女人面前,提起弘太太的头发,将
自己粘糊糊的肉棒杵到两人的嘴唇中间,大声喝道:「快点,给老子舔干净。」
两个女人一声不吭地张开小嘴,吱吱的舔舐声合着嗯嗯的呻吟在池边回响了
起来。不大一会儿,濛冲的肉棒也被舔得干干净净。他满足地从两条香舌的纠缠
中抽出肉棒,仔细看了看,拉起弘太太背铐的双手,得意地笑着拍了拍她仍然高
高撅着的屁股,指着蔓枫依然张开的双腿尽头吆喝道:「好啦弘奴。你,去给枫
奴也弄干净,不许偷懒!」
弘太太犹豫了一下,转头用哀怨的眼神看了濛冲一眼。当看到濛冲那凶神恶
煞般的表情时,浑身一哆嗦,立刻抬起上身,跪着向前挪动了两步,两腿岔开在
蔓枫的头上,埋下身去,伸长脖子,把头伸进蔓枫岔开的双腿之间,撅起嘴唇,
颤抖着贴上了蔓枫那糊满浓厚白浆的蜜穴口。
濛冲回头看了看仰面朝天微闭双眼的蔓枫,一把抓住她胸前一只丰满的乳房,
用力捏了一把,指着岔开在她头上的白花花湿漉漉的大腿大声喝令道:「枫奴,
你倒会偷懒!张嘴,给弘奴舔干净,要是剩下一点,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听到濛冲的话,还没等蔓枫有所反应,大张着双腿的弘太太的屁股重重地向
下一沉,粘糊糊的下身顿时坐到了蔓枫的脸上。紧接着吱吱的舔舐吸吮声和咕噜
噜的吞咽声在两个女人的胯间同时响了起来。
濛冲看了看两个赤条条紧紧贴在一起卖力吸吮的女人,得意地一笑,捡起自
己的内裤,一瘸一拐地朝坐在墙边沙发上淫笑不止的阿坚走了过去。
濛冲一屁股坐在了阿坚的身边,一边穿上内裤,一边笑嘻嘻地问阿坚:「怎
么样,够味吧?」
阿坚嘿嘿一笑,感叹道:「这个枫奴到底是名门闺秀,精英警花,确实不是
凡品啊,就是不知道还能玩到几时……」
濛冲拍拍阿坚的大腿,正要说话,阿坚忽然想起了什么,凑到濛冲的耳边低
声说:「万一要是和将军谈妥了交易,枫奴到了他那边,不会……」
濛冲看看阿坚,笑着摇摇头,同样凑到阿坚的耳边低声道:「放心,老大早
就安排好了,不会就这么随便放她出去的。要是真把她交给将军,将军也不过是
带走了一具行尸走肉,一副耐看的皮囊和耐肏的骚屄。至于上面那个出气的洞洞
嘛,就让它也变成挨肏的家什吧,算是我们买一送一,嘿嘿……」
听到濛冲的话,阿坚长长地舒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197章
当天深夜,更确切地说是次日的凌晨,在茫茫的夜色中,一艘轻巧的大马力
快艇沿着界河的支流顺流而上,装了消音器的发动机的噪声被淹没在哗哗流淌的
水声中。不大一会儿快艇神不知鬼不觉地停靠在西岸一条河汊黝黑的山岩下,一
行十几个人悄无声息地登岸,在岸上接应人员的引导下,顺着几乎看不出来的山
路向大山深处走去。
当东方显出微微亮色的时候,这一行人终于乘坐三辆越野车沿着山间小路来
到那道巨大的瀑布近前。这一行人为首的正是KS军首领都迈,另外还有四男四
女八名全副武装并随身携带通信器材的保镖和两名随从人员。早在山里上车的时
候,他们就被要求戴上了眼罩,此时正被接应的汉子领着,沿着瀑布后面那条隐
蔽的石台小心地向里面走去。
十几分钟之后,都迈一行来到了隐藏在瀑布背后的那个巨大的山洞里面。来
到洞内,领路的汉子帮都迈等人摘掉了眼罩,客气地把他们让进入口处近旁的一
个舒适的房间略事休息,自己急匆匆地走进了山洞的深处。
不大功夫,那汉子陪着两个睡眼惺忪的男人走进了会客厅。前面一个一瘸一
拐的正是濛冲,他身后跟着阿坚。
濛冲见了都迈笑嘻嘻地上前打着哈哈:「将军一路辛苦,请到里面先休息一
下……」
都迈似笑非笑地看着濛冲:「不必了,还是正事要紧。」
「那至少要先吃早餐啊。我马上让他们去准备。」濛冲说着转身找人。都迈
眉头一皱,沉声道:「老弟,我们赶了一夜路,不是来老弟这里喝咖啡的。」
濛冲转回身来,眼珠一转:「老兄说的是……说的是……将军的意思是要先
见见……」
都迈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点头,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关切的神色。濛
冲看了都迈一眼,一丝得意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他手一摊,对都迈说:「将
军请吧。」
濛冲、阿坚和几个手下带着都迈出了会客室。都迈把四个男保镖和男随从留
在了会客室,带了四个女保镖和那个女随从朝山洞深处走去。
濛冲带着这一行人走到了山洞深处一个小岔道尽头的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
把大拇指按在门旁的验证装置上。门咔地一声开了。
濛冲回头向都迈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一瘸一拐地和阿坚一前一后走了
进去。都迈随着二人进了小屋,他的四个保镖和那位随从都被留在了门外。
小屋是个套间,外面小间的沙发上半躺半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见濛冲
等人进来,胡须汉揉着睡眼站了起来。濛冲朝他使了个眼色问道:「枫奴怎么样?」
胡须汉咧嘴一笑,朝里屋的木门努努嘴道:「乖的很,一直睡着,一夜都没
什么动静。」
濛冲点点头,伸头从铁门上的小窗向屋里看了看,从胡须汉手中接过钥匙打
开了铁门,闪开身子朝跟在身后的都迈点了点头。
都迈迫不及待地大步迈进屋中,眼睛瞪得大大的。屋中只有一张窄窄的单人
床,床的四面都焊着粗壮的铁栏。床上躺着一个人,盖着一床白色的被单,只露
出一头蓬乱的黑发。听到有人进了屋,床上的人仍然一动不动,好像一段没有生
命的木头。
都迈站在床前发愣,濛冲从后面拐了上来,伸手揭开了被单。被单下是一具
白花花一丝不挂的人体,侧身面壁躺在那里。被单揭开的一瞬间,那赤条条的人
体微微一抖,却并没有动作。濛冲见了嘿嘿一笑,伸手抓住枕旁那浑圆的肩头用
力一拉,床上一丝不挂的人体翻过身来,仰面朝天。正是蔓枫。
都迈见到蔓枫,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清楚地看到,蔓枫的
右手和右脚都戴着铐子,闪亮的铐子牢牢地铐死在粗重的床栏上。蔓枫在床上只
能采取平躺和右侧卧两个姿势,连起来解溲都不可以。
蔓枫浑身上下都裸露在外面,只是下身穿了一条窄小的内裤。她平躺在床上
一声不吭,微微地闭着眼睛。显然她已经发现了都迈。
濛冲发现了蔓枫紧张的表情,他坏坏地一笑伸手抓住她身上唯一的小内裤向
下一扒,把蔓枫的下身裸露了出来。
蔓枫赤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下意识地把两条修长的大腿紧紧地并在一
起。濛冲的嘴角撇了撇,抓住蔓枫一只脚腕向上一提,把套在小腿上的裤衩褪了
下来,接着手一抬,蔓枫的双腿大大地岔开了,饱经风霜的下身全部裸露了出来。
濛冲转向都迈嘿嘿一笑,朝蔓枫岔开的大腿努了努嘴。都迈忍不住飞快地扫
了一眼,发现蔓枫的下身干净清爽,并无任何污迹,油黑的耻毛掩盖下的蜜穴口
甚至闪着湿润的光泽,除了颜色紫黑之外并无异样。都迈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
长长地出了口气。
濛冲诡秘地一笑,随手放下蔓枫的小腿,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毛烘烘的大手
猥亵地拂过蔓枫丰满的乳峰,顺着她白白的肚皮慢慢地摸了下去,一直摸到略显
鼓胀的小肚子,张开手指用力按了按,嘴角一撇道:「枫奴,这一夜存了不少货
啊。憋坏了吧?」说完朝门外一招手,一直站在门外的胡须汉赶紧凑了上来。
濛冲有意不看站在身后的都迈,伸手指指躺在床上的蔓枫道:「快让枫奴下
来放放水,别把她给憋坏了。」
胡须汉连连点头,赶紧打开小床朝外一面的铁栏,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弯腰
打开了蔓枫右腕上的铐子铐在床栏上的一端,一把抓住她空着的左手扳到背后,
咔地一声将蔓枫的两只手腕铐在了一起。然后又打开了锁在她脚上的铐子。做完
这一切,他抓住蔓枫的胳膊用力一拉,蔓枫赤条条的身子一转,赤身坐在了床板
上。
胡须汉一伸脚,从床底下勾出一个搪瓷盆。他拍拍蔓枫光溜溜的身子,指着
地上的搪瓷盆说:「枫奴,还楞着干什么?没听到老大的吩咐吗?快点,下床,
放水!」
蔓枫低垂着头,让浓密的黑发遮住大半边脸,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
身子一抬站了起来。然后在几个男人的注视下慢慢地弯腰屈膝,蹲在了搪瓷盆的
上方。短短几秒钟难堪的寂静之后,哗啦啦一阵水声,一股热烘烘的臊气在窄小
的房间里弥散了开来。
濛冲皱着眉头捏住了鼻子,而此时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都迈脸色越来越难看。
几乎就在屋里哗哗的水声响起的同时,都迈恨恨地哼了一声,一声未吭转身就出
了小门。
濛冲和阿坚对视了一眼,撇下蔓枫跟着追了出去。濛冲走到都迈的身边,看
看他的脸色,像没事人一样打着哈哈陪着他离开了这间囚室,沿着走廊向他自己
的住处走去。
濛冲一边走一边偷瞟都迈地脸色,见他一脸严肃,有意打着哈哈说:「将军
真是一言九鼎啊。这次过来一定有好消息喽。」
都迈哼了一声道:「好消息?为你们兄弟这点破事,让老子差点和族中大佬
闹翻了。」
「不会的啦,将军位高权重,这点小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啊。」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了濛冲住处的门外。濛冲示意将军本人和那位女随从随
他和阿坚进屋,其他人都留走了门外。
几人落座之后,濛冲并未急着询问都迈的决定,而是忙里忙外亲自给他奉上
咖啡。都迈看着他殷勤地样子,叹了口气道:「好啦,别忙活啦,说正事吧。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帮你们搞定了。你们可以进驻秦汉沟。」
「什么,秦汉沟?」濛冲一楞。
都迈摆摆手,那位女随从跨步上前,从随身的挎包里面抽出一张地图,在濛
冲和阿坚面前展开,轻车熟路地指出了一条小山沟的位置。
濛冲还在地图上仔细辨认,阿坚却连看都没看,连连点头:「好,太好啦。
多谢将军,秦汉沟这个地方绝对是理想的落脚之地。」
濛冲抬头奇怪地看了看阿坚,阿坚赶紧向他使眼色。濛冲又仔细看了看地图,
这才恍然大悟。秦汉沟原来就在KS独立军总部所在地腊冲北面的山后,山沟虽
然不大,却地处KS独立军的腹地,确实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其实,濛冲是孤陋寡闻了。一向走南闯北的阿坚知道,秦汉沟在B北和周边
地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KS独立军的控制区北面与T国接壤,而秦汉沟离两国
的边境并不远。在久远的年代,曾有一位T国的皇帝带着皇族落难于此,于是这
里便留下了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
阿坚知道,这条小山沟紧邻腊冲,地处KS独立军的核心地带,他有点不相
信地看着都迈:「真的让我们去秦汉沟?」
都迈严肃地点点头:「没错。我可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这回你们可以满意
了吧?」
「条件呢?」濛冲这时候终于醒过梦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都迈说服K
族大佬让他们进入秦汉沟这样的肘腋之地,不会没有条件。
都迈眯着眼点点头,一副「算你知趣」的表情道:「条件很简单,蔓枫让我
带走。不过,你们过去的话,我们只欢迎人,其他的一概不欢迎。」
「这……」濛冲和阿坚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濛冲
挠挠头对都迈嬉皮笑脸道:「老兄,我们肯定不会把家都搬去,但你也不能让我
们光着屁股过去吧?」
都迈仍然沉着脸道:「你们要把这里的家什都搬过去肯定不行。不过,如果
你们真的要过去的话,我个人的一点小意思,濛冲老弟和你家老大可以各带一件
防身的武器,其他的弟兄嘛,就算了吧。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在那个地方有保护
整个总部的机动兵力,所以你们这二三十人的安全也完全不必担心。」
「就两只短枪?」濛冲嘬了嘬牙花子:「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们的弟兄
都是赤手空拳,想帮你们点忙都帮不上啊!」
都迈微微一笑:「我刚才说过了,我们在那里的兵力足够,安全不劳老弟费
心……」
阿坚听到都迈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早就听说过,KS独立军在秦汉沟
一带驻扎着一个主力旅的重兵,不单是为了保证总部的安全,更是K族的战略预
备队。一群手无寸铁的绵羊和一群猛虎住在一起,这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
喻。
没等阿坚说话,都迈又开口了:「哦对了,还有一条,如果老弟和龙老大带
弟兄们过去做客的话,可不能四处乱走,就在我们给你们安排的营地里面活动。
要出去的话,一定要提前和我们打招呼,免得发生误会。」
「这不是让我们蹲监狱吗?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让弟兄们和枫奴直接换位嘛!」
濛冲不满地嚷嚷了起来。阿坚适时地向濛冲使了个眼色,缓和了口气对都迈说:
「将军,我们非常感谢KS独立军愿意收留我们,还给我们选了个这么安全的地
方。我这次过来前,龙爷特意吩咐了,一切听将军的安排。所有设备、重武器一
律不带。绝不给将军添麻烦。」
看到都迈点头,阿坚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不过,将军也知道,我们这些
弟兄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武器离了身觉都睡不着。所以希望将军法外施恩,
允许我们每个弟兄都带件家伙,哪怕是短家伙。另外,就是允许我们来去自由,
不要限制弟兄们的活动。我们就这么点要求,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都迈看了阿坚一眼,皱起眉头对都迈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这
道理老弟应该明白。上次建议你们去万芒安身,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们不同
意,说是让你们火中取栗。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族中大佬同意你们
进驻秦汉沟的。可你们要知道,如果在秦汉沟这样的地方出现一只几十人的外人
武装,我们岂能睡得着觉?就是答应你们兄弟带两支枪也是我个人的一点意思,
回去和长老会还不知要费多少口舌……」
「将军,刚才阿坚说的是我大哥的意思。我们就这么点要求,你要是同意了,
我们绝不会得寸进尺。就请将军高抬贵手吧。再说,我们要这么个地方也是防备
万一,未必就真的会过去叨扰。将军只要点头,枫奴你马上带走。将军要是实在
有难处,我们也只好另做打算了。」
濛冲这一番半是无赖半是威胁的话让都迈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阿坚见都迈
马上要发作,马上插上来打圆场:「好啦将军,你再考虑考虑,再替我们兄弟向
你们的长老会陈个情。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管这件事能否谈妥,我们还是生意伙
伴。我们这里又备了一大批货,我们不如先商量走货的事,你看如何?」
阿坚的话让都迈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阿坚,又看了看濛冲,挥挥手道:
「好,先去看看你们的货。」
此时此刻,几百里之外的WY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议会关于对昂潘政府
信任案的辩论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对立两方的议员挨个上台发言,言语中火
星四溅,双方已经形成严重对峙的局面。
与为国党方面的犀利攻势相比,执政联盟方面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几大党的
大佬齐齐出动,挨个向联盟中的小党的党魁们说项,竭力护盘。虽然在议会的辩
论中明显处于下风,但好歹没有崩盘,而且还几次成功地利用议事程序推迟了表
决的时间。
现在,投票表决的时间已经定在了第二天,所有可以用来推拖的理由和手段
都用尽了,看样子已经没法再拖了。从一大早执政联盟的三位大佬就再次齐聚希
马尼的私宅,一方面紧张地计算评估可能的投票结果,一方面商议应对的策略。
这次的聚会还有一个人也参加了,就是素廷。希马尼请他来也是别有深意。
在那间严格屏蔽的密室中,三位大佬和素廷正在密谈。希马尼严肃地问素廷:
「现在外面的局面老弟也都清楚,以老弟的见解,有没有可能找到西万家的什么
破绽,再给他们意外的一击?」
希马尼话中的深意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将近两年来素廷没有少带给他们惊
喜。可这一次,素廷却干脆地摇摇头:「我们手中现在没什么好牌。唯一一张有
点分量的牌就是沙瓦儿媳刚生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但这个小秘密涉及的毕竟
是西万家的家事,老实说,能否对政局的走向什么决定性的影响,并不乐观。不
过这张牌也不是毫无用处,留在手里等个好时机,用的得法的话关键的时候说不
定能够救人一命也未可知。」
「别的人身上不能再做点文章吗?」昂潘不甘心地问。
素廷摇摇头:「沙瓦车祸之后,西万家全面强化了重要人物的安保措施。我
派人仔细地跟踪观察很长时间了,很难再找到什么空子了。
况且,现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形势,就算有机会我们也无法出手,否则不啻引
火烧身。可惜啊,界河惨案发生之后,龙坤就联系不上了,否则的话,也许……
「听到素廷的话,三位大佬都无声地叹了口气。
第198章
其实,此时龙坤就在WY,这会儿正坐在阿巽的办公室里和他聊的起劲。
阿坚离开后,龙坤在「家」里蛰伏了几天。不过就在这几天里他一刻都没有
放松通过自己的眼线探听外面的情况。将近一周的时间过去了,龙坤根据自己的
经验和直觉判断外面紧绷的空气应该缓和了。毕竟人不是机器,再强大的神经也
有松懈的时候。他那遍布WY的眼线也证实了他的判断:交通要道上执勤的军警
明显减少,盘查也松懈多了。
龙坤知道,现在是开溜的最佳时机。再过几天,如果警方再找不到披侬,说
不定就会在WY布置严密完整的常态化监控体系,那时候再走风险又会大得多。
况且昂潘政府也是一副朝不保夕的衰样。错过这个时机再想活动怕是就夜长梦多
了。
龙坤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经验,他多次凭这个化险为夷。不过,想到马上要离
开WY,他还多少有点不舍。龙坤心里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他的心在蠢蠢欲动。
他知道这有点小小的冒险,不过他认为值得。毕竟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
来,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人间美味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尝到。再说,再过一两
天就走了,就算碰巧闹出点什么小小的动静,他也正好是求之不得。于是他几乎
没有什么犹豫,立刻就决定去找阿巽。
自从楚芸出院之后,阿巽已经不怎么去VIP病区了,平时就到位于WY西
区的圣玛丽皇家医院来上班。他很少出门诊,一般都是在办公室里面接待他那些
身份显贵的病人。不过,由于近来WY城里闹得乌烟瘴气,那些显贵世家大都躲
到外地甚至外国去了,所以阿巽的办公室里也清净了不少。
今天阿巽只接待了一位病人,送走了这位矫揉造作的中年贵妇人,吃过了午
饭,刚刚回到办公室,一位不速之客就不期而至了。
来人是一位戴着大口罩帽檐压得低低的踽踽而行的老人,由于阿巽这里常有
人来咨询生儿育女的问题,很多人都不愿抛头露面,所以他也并没有感到奇怪,
客气地请来人入座,随手关上了屋门。
谁知屋门一关,那位老态龙钟的男人立刻利索地摘掉了了口罩,露出一张笑
眯眯的大胖脸。阿巽吃了一惊:坐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龙坤!
龙坤看到阿巽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笑嘻嘻地调侃道:「怎么,阿巽医生不
欢迎男人?」
阿巽下意识地看了看关的严严实实的屋门,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天啊,
龙爷,您还在WY啊?我还以为您早就龙归大海了呢。」
龙坤不以为然地一笑道:「我哪儿也不去,WY这么大的热闹我还没看够呢。
再说,阿巽医生那房子多好啊,住在那里又舒服又安全,比蹲山沟强多了。」
阿巽尴尬地一笑,正无言以对,却见龙坤摇头蹙眉道:「就是有一条,老子
有日子没碰女人了,可把老子憋坏了……」
阿巽心头一紧,似乎猜到了龙坤冒着风险跑到医院来找他的目的。果然,龙
坤眼珠一转,似乎漫不经心地问:「芸奴最近怎么样啊?」
「芸奴嘛……」阿巽心中打了个转,不禁暗暗叫苦。可龙坤问起来了,他又
躲不过去,只好推三阻四地说:「我也有日子没见她了。自从她生完孩子,给她
的切口拆了线,她在医院没住几天就搬回家去了,听说整天守在家里照顾她那个
瘫在床上的老公。她出院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
「嘿嘿,这就是阿巽医生的不对了嘛。你是芸奴的主治医生,亲手给她接的
生,亲手给她切的口子,又亲手给她缝上的,怎么就不闻不问了呢?我看,阿巽
医生应该去看看芸奴,她可是住VIP病区的重要病人哦!」
「这……」阿巽脑子里嗡地响成一片。麻烦果然来了。
龙坤看到阿巽犹犹豫豫的表情,依然不紧不慢地对他说:「怎么,不方便吗?
医生不是有回访这一说吗?这么重要的病人去家里回访不算过分吧?」
阿巽嘴角一咧,露出一丝苦笑道:「龙爷既然有此雅兴,阿巽无不奉陪。不
过,听说芸奴家里人多,除了家人佣人之外,好像还有BH医院的医生护士帮忙
照顾那瘫子,怕是龙爷去了行事多有不便啊。」
龙坤轻蔑地一笑道:「医生每天上午去,午饭前就走了。护士嘛,原先倒是
有两个,不过被芸奴打发走一个,现在只剩一个了。这个嘛,阿巽医生一定有办
法解决喽。你是妇产科医生,去给西万家的少夫人做复查,非常私密的哦!」
龙坤说的阿巽心中暗暗一惊:没想到龙坤对楚芸家中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么
说他今天来这里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备而来的。看来今天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
都要走一趟了。想到这里,他抬腕看了看手表,略一思忖道:「好吧,正好我也
没有病人预约了。我就舍命陪君子,跟龙爷走一趟。」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带有圣玛丽医院标志的救护车不声不响地驶出了医院的
大门,朝城内驶去。这辆救护车在满城热热闹闹的示威人群中并不显得突兀。车
子专找人少的小路,将近一小时后,终于停在了沙瓦宅第的门前。
阿巽亲自上前去敲门,好一会儿,出来一个门房模样的男人,阿巽和他费了
不少口舌,最后,还是彪哥出来了,这才让医院的救护车开进了院子。
阿巽和彪哥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提着他的大皮包转身朝楚芸住的后院
走去。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戴大口罩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似乎是装着什
么仪器的金属箱子。
彪哥陪着二人走到后宅的门口,米娜就迎了出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穿护士服
的年轻女人。米娜看到阿巽医生,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阿巽故作镇定地指指手
中的皮包说:「我来给少夫人做个回访。」
米娜犹豫着说:「夫人没有和我说今天约了医生来回访啊。」
阿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早就和夫人约好的,她大概忘记了。夫人出院时
有些指标还没有完全正常,最近一直比较忙,今天正好有空,所以过来给夫人复
查一下。」
米娜有点为难地说:「可……可夫人这时候正在午睡啊。」
「哦……」阿巽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站在一边的龙坤一眼。龙坤朝
阿巽眨眨眼,示意他不要放弃。阿巽正要再说什么,室内传来了楚芸有点异样的
声音:「米娜,谁在外面啊?」
米娜在走廊里小声回答:「是圣玛丽医院的阿巽医生……」
屋里一下没有了声音。阿巽眼珠一转,一步跨进走廊,当他看到里面的房门
只是虚掩着的时候,嘴角微微一挑,对米娜和那位护士说:「我要给夫人做个全
面仔细的复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你们留在这里不方便,都到前面等吧。夫人
不叫就不要过来。」
米娜想要说什么,但想起楚芸这次回来后确实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别人知
道,前些天也曾请来过几回医生,每次都把自己和护士支到前院去,况且这次的
阿巽医生是熟人。于是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招呼着护士到前院去了。
看到米娜和护士消失的身影,阿巽和龙坤对视一笑,把走廊的大门关严锁死,
阿巽两步走到里屋门前,推门走了进去。龙坤跟着进了屋,随手关严了房门进门
是宽大的起居室,但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人。阿巽侧耳一听,隐隐好像有水声。
他放下皮包,朝隐隐发出水声的小门走去。走到门口,水声却消失了。他刚要伸
手拉门,门却无声地自己开了,站在里面的正是穿着睡衣的楚芸。
阿巽一眼就看到了楚芸潮红的脸蛋和她眼中一丝慌乱的神色,他邪恶带有一
笑道:「怎么,芸奴,几天不见就把主人忘了?主人到了门口都不出来迎接,假
装不认识?」说着一闪身,露出了跟在他身后的男人。
当楚芸看到阿巽身后那个男人摘下大口罩后露出的那张笑嘻嘻的大胖脸的时
候,浑身明显地僵硬了起来。但她马上镇定了下来,下意识地看了眼外面的大门,
手扶门框长长舒了口气,淡淡地说:「你们来做什么?」
「呦……芸奴你……」楚芸的反应让阿巽惊的瞪大了眼睛。
站在后面的龙坤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楚芸扶在门框上的纤纤玉手,肆无忌惮
地摸着笑道:「芸奴刚才在干什么?手好热乎啊!好像是刚刚洗过,可又出汗了。
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人渣!请你们出去!不出去我要叫人了!」楚芸红着脸,努力压抑着自己
心底的慌乱。
「嘿,你以为你们又要得势了,不怕主人了,敢跟主人吼了……」龙坤脸色
一变,一边数落着一边拉着楚芸的胳膊把她拽出了卫生间。楚芸张口要呼喊,被
他一把捂住了嘴。他拽着楚芸,推开旁边的一扇门,见里面空无一人,又转向了
另外一间。推开门,见里面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仰面朝天,盖着被单,
一动不动。
「嘿嘿,原来在这里……」龙坤松开了楚芸的嘴,淫笑着把她拖进了屋。楚
芸拼命挣扎,但挣不过龙坤的蛮力,后面的阿巽又用力一推,三个人一起进了屋。
阿巽回手关严了门,楚芸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刚才听到阿巽把米娜和护
士都支到前院去了。她知道,以这屋子的隔音,她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能
听到。
龙坤此时正拽着楚芸的胳膊四下打量。这显然是后宅的主卧室,床上躺着的
正是车祸重伤瘫痪在床的克来。看到克来,龙坤竟眉开眼笑,他一把将楚芸拽到
了床前。
克来见到两个男人拽着楚芸进了屋,眼中露出不可遏止的怒色。但他浑身上
下都动弹不了,嘴吧张了张却出不了声,只能在嗓子里面发出呼噜呼噜愤怒的喘
息。
龙坤的大手像铁钳一样钳住楚芸的胳膊,另一只手出人意料地刷地掀开了盖
在克来身上的被单。楚芸惊叫失声:「不……」
龙坤的两只眼睛在克来身上来回打量。当他看到克来下身洁白宽松的内裤支
起的小帐篷和裤裆处点点濡湿的痕迹时,他邪恶地笑了。伸手一把将克来的内裤
扒了下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他是病人……求你放过他……」楚芸几乎
要哭出声了。
龙坤对楚芸的哭求完全充耳不闻,两只眼睛瞪的像铃铛,就连旁边的阿巽也
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原来,瘫痪躺在床上的克来两腿中间赫然竖着一条直挺挺硬
邦邦的大家伙。
龙坤伸出一根手指拨弄了一下克来直挺挺的生殖器,看到青紫的龟头上闪着
湿润的水光。他淫笑着转向楚芸,一把掐住她的香腮,强迫她张开嘴。他把鼻子
凑近闻了闻,嘿嘿怪笑道:「哈哈,芸奴,原来主人来的不是时候,撞破了你们
夫妻的好事。难怪难怪……」
楚芸羞的满脸通红,紧咬嘴唇,一声不吭,伸出那只没被抓住的手拼命去推
龙坤。龙坤一把将楚芸推到床前,怪声怪气地对躺在床上怒目而视的克来说:
「老弟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这老婆不但模样一级棒,口活也是一流,在全
WY都能排上前三名呢,哈哈……」
克来气得满脸青紫,却又丝毫动弹不得,嗓子里呼噜呼噜的声音愈发急促。
楚芸拼命用肩膀去撞龙坤的胸脯,愤怒地哭叫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他是病
人……求你们放过他,求你们放过我们……呜呜……」
「人性?嘿嘿,老子我今天就是为这个来的。芸奴你这么多天独守空房,也
太不人道了。就算帮这个废物吹起来,他能满足你吗?主人今天就是特意来给芸
奴你行人道的……」
「畜生……你们不要碰我……」楚芸惊叫。
原来,龙坤一边说一边就动了手。当着克来的面一把将楚芸的睡裤拉到了膝
盖处,一只毛烘烘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插进了小小的内裤里面。
克来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着,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却无能为力,他
简直要疯了。楚芸用没被控制的那只手拼命推搡龙坤,生产后略显丰满的身子也
大幅度地挣扎不已。突然,楚芸身子一僵,挣扎停了下来,嗓子里发出垂死般的
哀鸣。因为龙坤粗大的手指已经毫不怜香惜玉地深入了她大腿根深处的蜜穴。
龙坤得意地搅动着插在楚芸下身的手指,嘴里还不依不饶:「芸奴,你长本
事了!见面不叫主人不说,竟然敢反抗主人了……」
「呸……」楚芸气喘咻咻地扭动着身体胀红着脸说:「你这个畜生,你现在
就掐死我算了!」
「掐死你?嘿嘿,你想的倒美。老子还没玩够你个小婊子呢。你给主人甩脸
子就不怕主人把你那些丑事捅出去?」
「畜生,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就是一死…
…」
「嘿,嘴硬啊。也别等以后了,老子现在就让你给你这没用的老公演一出活
春宫,让他知道知道他这风骚老婆到底有多骚……」
「畜生……」龙坤的话没有说完,楚芸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龙坤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把扒掉楚芸的睡裤,顺手把小小的内裤也扒了
下来,然后伸手就去扯她的睡衣。楚芸吓得大叫,龙坤一把捏住她的香腮,抓起
刚从楚芸身上扒下来的内裤,狠狠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阿巽在一旁见楚芸还在拼命挣扎,凑过去伸手掀开她的睡衣,一把撕开她的
胸罩扯了下来。然后用胸罩勒住楚芸被堵住的嘴,在她脑后狠狠地系了个死结。
这样一来,无论楚芸怎么拼命,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龙坤的手腾了
出来,嘴角一扯,得意地笑出了声。他顺手抓住楚芸身上仅剩的睡衣,轻轻一拽,
柔软的绸衣飘然落地,楚芸顿时就全身一丝不挂了。
楚芸呜咽着下意识地双手抱胸,两条白皙的大腿拼命夹紧。龙坤见了嘿嘿一
笑,一把抓住楚芸的玉腕用力一拧,楚芸的双手就都被扳到了背后。
楚芸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来。可抓住她双腕的
那双大手像铁钳一样根本无法撼动。
龙坤抓着楚芸的双手,眼睛却在四下搜寻。阿巽立刻明白了龙坤的意图,回
身打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拽出一根长长的医用胶管。一步跨到楚芸的身后,按
照龙坤的示意,三下两下将楚芸的两只玉腕死死捆在了一起。
这样一来,赤身裸体的楚芸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龙坤的魔掌了。仰在床
上的克来把所有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呼吸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嗓子里呼
噜呼噜响个不停。但他的身体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这
两个恶魔扒光衣服、捆住双手,推倒在沙发上。克来无奈地闭上了双眼,两颗硕
大的泪珠顺着脸颊默默地滚了下来。
忽然耳边传来了楚芸一声尖厉的呜咽,克来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只见楚芸赤
条条地仰在床边的沙发里,双手反剪压在身下。那个黑脸大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
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胯下一条粗硬的大肉棒挺得老高。他一步跨到楚芸的跟前,
一手捞起楚芸的一条玉腿向上一掀,楚芸的下身全部亮了出来。
只见那条粗硬的大肉棒对准了楚芸敞开的胯下那湿润的蜜穴,胖大的身躯猛
地压了下去,在楚芸呜呜的呻吟挣扎中,小擀面杖般的大肉棒倏地全部消失在楚
芸的两腿中间。
克来再次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牙齿紧咬嘴唇,微微颤抖。但即使如此,女人
呜呜的呻吟,男人呼呼的喘息和那噗嗤噗嗤的抽插声还是无法阻挡地钻入他的耳
朵。他的嘴唇都咬紫了,近在咫尺的淫声却在他的耳畔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楚芸软软地仰在沙发上,任龙坤肆意地抽插,不一会儿胯下就黏湿一片了。
龙坤一边大力地抽插,一边伸出一只粗硬的大手,放肆地抚摸着楚芸岔开的胯下
那黏湿的芳草地。摸着摸着忽然猥亵地笑了。
他转头淫笑着对站在一边的阿巽说:「阿巽医生不愧是名医啊,看这小骚屄
缝的,不用手摸,眼睛都看不出来哦。芸奴刚刚生过孩子插起来就这么紧绷绷的,
一点都没有松,全靠阿巽医生的一双神手喽……」
说完他得意地一回头,看到克来仰在床上浑身颤抖的样子,笑嘻嘻地伸手拍
拍他的脸道:「小白脸,闭着眼干什么?不睁眼看看你老婆有多浪?」
克来紧闭的眼皮微微跳了两下,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牙齿把嘴唇都咬破
了。龙坤呼地出了口长气,把插到底的大肉棒缓缓抽了出来,伸出毛烘烘的大手
在楚芸粘糊糊的胯间摸了一把,然后把沾满粘液的手掌伸到克来的面前,在他紧
闭的嘴唇上胡乱抹了两把,一把抹一边噗嗤一声把青筋毕露的大肉棒再次全根插
入了楚芸粘糊糊的蜜穴。
克来的嘴唇上沾满了粘糊糊的浆液,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呜呜的哼声充满了
绝望。龙坤一边重新把肉棒抽出来,再次重重地插了下去,一边淫笑道:「怎么
样,废物,尝到你老婆的味道了吗?够浪吧……哈哈……别忘了是龙爷我赏你的
哦……」
克来噗地吐了口吐沫,可他没有什么力量,白色的唾液垂在嘴边,和那一滩
滩黏浆混在了一起,顺着下巴流淌了下来。
「怎么,不满意?还嫌不够味?好,老子成全你。」龙坤说着把粘糊糊的大
肉棒从楚芸的蜜穴中抽了出来,朝站在一边的阿巽使了个眼色。阿巽会意,上前
一步,两人一人抓住楚芸一条光溜溜的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连拖带拽
地弄到了床上。
两个男人不管楚芸拼死的挣扎,把她头朝床尾按着跪在了床上。龙坤掀起楚
芸一条肥白的大腿,掀起来拽到了克来的头的另一边,这样,楚芸赤条条的身体
就跨坐在了克来的头上。
楚芸拼命地抬起屁股,以免自己粘糊糊的下身碰到克来的脸。龙坤顺势按住
她的肩膀向下一压,抵在了克来的小肚子上。楚芸的头正好夹在克来的两腿中间,
克来那已经软缩的肉棒就在她的眼前。而她自己的双腿则岔开跨在克来的头上,
高高地撅起了雪白的屁股,下身所有最羞于见人的女人器官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
自己丈夫的眼前。
龙坤用力按住竭力挣扎的楚芸,笑眯眯地调侃道:「张嘴啊,芸奴。这可是
你最爱吃的东西,你这没用老公的家伙。张嘴吃下去给主人看看……」
说完又转向克来吆喝道:「睁眼啊废物!睁开眼看看你老婆的骚屄到底有多
骚!」克来显然意识到了面前是多么难堪的景象,所以死死地闭住眼睛,就是不
肯睁开。
龙坤一手按住楚芸的脑袋,转身站到了她屁股后面,同时向阿巽使了个眼色。
阿巽会意,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强行扒开了克来紧闭的眼皮。
克来挣扎了两下,没能合上眼皮,却被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两
条大大岔开的雪白大腿尽头,一条湿的一塌糊涂的小小肉沟微微张开着,一条紫
褐色青筋毕露的大肉棒紧紧抵住粘糊糊的肉穴口。只听见「嗯」的一声闷吼,那
张开的大腿猛地颤抖了起来,粗硬的肉棒蛮横地撑开紧绷的肉穴,徐徐插了进去。
克来的眼珠拼命上翻,竭力回避眼前这令人气结的一幕。可他的眼皮被死死
撑住,根本闭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粗大的肉棒重重地一插到底,然后猛地
拔出来,再次噗嗤一声猛插进去。
克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胯下的肉棒竟然也不由自主地慢慢挺立了起来。阿
巽先发现了克来的异常。他朝龙坤使了个眼色,伸长脖子对楚芸说:「芸奴,快
看看吧,你老公硬了。快舔舔他吧,也给人家点福利,别让人家光看着眼馋哦!」
楚芸呜呜地呻吟着,脸憋的通红,身子却越来越软,因为龙坤出抽插越来越
重,越来越急促。粗大的肉棒在楚芸的蜜穴中进进出出,发出噗嗤噗嗤的淫声,
丝丝缕缕的粘液从她敞开的胯下飞溅出来,溅得仰在下面的克来满脸都是。
楚芸恨不得马上就去死。可现实却是她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只能这样赤条
条地跪伏在自己丈夫的身上,被那条硬邦邦的大肉棒抽插得死去活来。眼前晃来
晃去的那条越来越硬挺的肉棒竟让她抑制不住地产生了一种要张嘴吞下去的冲动。
可她马上就顾不上了。因为下身被那条粗硬的肉棒抽插得暗流汹涌,眼看就要决
堤了。
忽然,「啪」的一声,男人结实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楚芸圆滚滚的大白屁股
上,那条粗大的肉棒猛地一插到底,却死死抵住一动也不动了。楚芸心中一慌,
下意识地扭动了两下屁股,却被男人那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那火热的肉
棒在她湿热的蜜穴当中微微搏动了两下。聚集在楚芸下身的火热的洪流再也控制
不住,忽地冲决而出。与此同时,那条早就蓄势待发的大肉棒也猛地一跳,大股
滚烫的浓浆瞬时充满了深邃的肉穴。
楚芸无力地把头靠在克来的胯间,两腿却竭力撑住,尽量远离克来仰着的脸。
龙坤按住楚芸的屁股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地将正在软缩的肉棒抽了出来。顿时,
大股浓白的黏浆从张开的蜜穴口顺流而下,直接流淌到克来的脸上。
楚芸意识到了什么,用力把屁股往一边歪。龙坤见了,坏笑着用力按住楚芸
的屁股,朝阿巽努努嘴道:「怎么样,不来一发?」
阿巽看到楚芸黏湿的一塌糊涂的股间皱了皱眉,又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眼手表,
朝龙坤摇摇头道:「今天就算了吧。」
龙坤嘴一撇:「随你喽。」说着放开楚芸光溜溜的屁股,跨前一步一把抓住
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提了起来,顺势把自己胯下粘糊糊的大肉棒杵到了她的嘴唇上:
「张嘴,芸奴!老规矩,给主人舔干净。」刚说完才意识到楚芸的小嘴被堵的死
死的,根本张不开。只得扫兴地直起了腰。
楚芸上身被拉了起来,屁股随之向下一沉,湿糊糊的胯下直接坐在了克来的
脸上。克来被捂得呜呜闷叫。楚芸浑身一颤,头一摆躲开了龙坤的大肉棒,身子
歪向一边,让自己黏湿的屁股离开了克来的脸。
克来呼噜呼噜的呼吸声立刻吸引了龙坤的注意。只见克来满脸都是浓白的黏
浆,拼命的张嘴呼吸,鼻子上竟然吹起了一个硕大的气泡。
龙坤哈哈大笑,顺势把黏湿的肉棒在楚芸的嘴唇和脸蛋上胡乱蹭了几下,用
力把她光溜溜的身子一推,弯腰捡起自己的衣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穿
了起来。
楚芸赤条条地倒在克来的身边,光溜溜的身子蜷缩着,惊恐地看着龙坤,不
知道他还要如何羞辱折磨自己。
龙坤看到楚芸战战兢兢的样子,套上裤子嘿嘿一笑:「好啦,主人好久没这
么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主人想芸奴了随时会来哦。」
楚芸赤条条地缩在克来的身旁,像受惊的小兔子,紧紧盯着龙坤一声不吭。
龙坤挥挥手道:「好啦,芸奴自己收拾一下吧,主人可不伺候你善后哦。」
见楚芸仍惊恐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龙坤眼睛一瞪:「怎么,大少奶奶,要
老子叫人来伺候啊?」
楚芸紧咬嘴唇下意识地摇摇头,可她双手被紧紧捆在背后,根本动弹不得。
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隐隐感觉有人在碰自己。低头一看是克来,只见他眼
睛急切地看着自己,双唇微微蠕动。
楚芸心头微微一动,差点哭出声来。也顾不得龙坤和阿巽在一边虎视眈眈,
跪起身子,把被捆在背后的双手凑到了克来的嘴边。
克来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楚芸可以感觉到他的嘴唇、牙齿在一点点地活动。
忽然,手腕一松,捆住她双腕的胶管竟真的被克来用牙齿解开了。
楚芸顾不得别的,抽出双手,扒住捆在自己嘴上的胸罩猛地扯了下来,然后
把堵在嘴里的自己的内裤一把拽了出来。还没等喘匀一口气,楚芸用手中的内裤
擦了擦克来粘糊糊的脸,夫妻二人抱头痛哭。
龙坤慢条斯理地穿戴停当,阿巽也收拾好自己的皮包。龙坤站起来拍拍楚芸
雪白滚圆的屁股,笑眯眯地说:「好啦,芸奴。主人走了,咱们后会有期。」说
完,也不管楚芸和克来夫妻二人抱头哭得死去活来,和阿巽一起扬长而去。
第199章
清晨,太阳像每天一样从东方升起。可这一天对WY来说却是不同寻常的一
天,因为议会终于要就为国党动议的对昂潘政府的不信任案进行投票了。
天刚刚亮,满城的橙巾团似乎就全都汇集到了国会大厦周围,几乎淹没了国
会大厦所在的街区,把大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人群大声喊着口号,要求政府
下台,要求肃清毒品,要求议员们投良心票,给北部山区的农民一口饭吃。
临近议会开会时间,议员们陆续到场。为国党一派的议员纷纷在大厦入口处
的台阶上亮相,积极和聚集的民众互动。连文沙、他侬、阿南塔等大佬也不例外。
执政联盟的议员们就不一样了,竟然没有一个敢在公开场合亮相,都是乘坐
挂了窗帘的轿车直驶议会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然后乘坐议员专用的电梯前往议场,
全程避开公众视线。三大党的三位大佬原来也想在大厦门口亮下相,拉抬一下己
方的士气。可当他们看到围在大厦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和他们打出的标语时,不
约而同地打了退堂鼓,调转车头,和其他人一样钻地下室去了。
唯一的一个和两派议员都不同的例外是茵楠。她一早来到议会大厦广场后并
没有和其他议员一样进入大厦,而是走进了人群,和示威民众开始了攀谈。
今天虽然是表决的关键时刻,但按议程安排,还要有几个议员的辩论发言。
所以她并不急着进入议场。按照事先商定的策略,茵楠目前的身份还是做了保留。
由文沙出任为国党的代理主席,遇事冲在第一线。所以,茵楠在正式的议事场合
都尽可能地保持低调。
茵楠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和市民、山民们亲热交谈,很快有人认出了她的身
份,密密麻麻的人群把她所在的位置围的水泄不通,根本走不动路了。
茵楠这时正在和一群来抬棺示威的民众交谈。一位脸上黢黑的老人家忧心忡
忡地问茵楠:「现在政府这些人太祸害人了,你们能把他们赶下台吗?」
茵楠笑着点点头道:「老人家,放心吧,只要我们大家一条心,一定会把这
些黑心的人赶下台。让大伙重新过上好日子的……」
「可是,我们原先种的庄稼都被龙坤的人毁掉了,签好的合同也都废了。就
算赶走了这些祸害,我们靠什么活啊?」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
茵楠打量了年轻人一下,肯定地对他说:「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了解决办
法:大家都来种大米。这个办法在其他地区试用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只要把盘踞
山区的毒枭打掉,一定让大伙过上踏实日子。」
茵楠的话赢得了一片喝彩。不断有人向她提出新的问题,她都耐心地一一解
答。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一路挤进了人群。他凑到茵
楠身边耳语了几句,茵楠点点头对围在四周的人群高声说:「里面要投票了,我
们有时间再聊好吗?」
众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喊好,同时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通道,目送茵楠走进了议
会大厦。
随着茵楠身影消失在大厦门口,大厦的四周再次喧嚣了起来,示威民众高举
横幅、大声呼喊口号,为里面的「自己人」助威。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直到太阳当了顶,忽然有人叫了起来:「快看,出来了!」
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大厦的门口,见走出大厦的正是茵楠,她的身后还跟了一群
为国党的议员。民众的目光都集中在茵楠的脸上。当他们发现茵楠和那一群议员
的脸上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倒是一脸严肃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声浪一下低了下
来。
茵楠走进人群,看了看目光热切的示威民众,长出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他
们赢了。赢了不到一个点。」
「怎么可能?这些黑心人怎么会赢……谁投了他们的票?」人群中一片质疑
声。
站在茵楠身后的他侬站出来解释说:「其实我们的得票数超过对方十票。不
过按他们规定的计算方法,他们的票占的权重大,所以最后反倒是算他们赢了。」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他们还让不让人活了……都是谁投了他们的票,有
种站出来……」人群中一片吵嚷。
茵楠略微沉吟了一下,平静地对众人说:「大家不要着急,他们躲过了今天,
躲不过明天。至于谁投了政府的信任票,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始终站在
大家这一边,我们会继续努力,很快就会把这个祸国殃民的政府赶下台。」
茵楠的话换来了一片鼓噪。这时不知谁在人群外面喊了一句:「投黑心票的
人都从后面溜了。」众人一听,纷纷涌向了后面的地下车库出口。
见此情景,茵楠对他侬低声嘱咐了几句,自己带上保镖离开了广场。这几天,
党部要集中商讨下一步的计划,在此之前,她还有个重要的安排。所以她只能匆
匆离场了。
半个小时之后,茵楠的防弹车在前后两辆越野车的护卫下悄悄地驶入了沙瓦
家的大宅。茵楠一下车看到迎上来的管家,四下看了看问道:「楚芸呢?」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少夫人在后面……」
「她天天就闷在后面的房子里,也不出来吗?」茵楠皱起了眉头。
「少夫人天天在后面亲自照顾少爷,一切都亲力亲为,所以……」
「嗯,我去看看。」茵楠示意其他人都留下,自己朝后面楚芸和克来的住处
走去。一进走廊,还是米娜先迎了出来。茵楠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放轻
脚步走进了屋里。
起居室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茵楠打开婴儿室的门,看到楚芸
的孩子躺在小床上睡的正香,却不见楚芸的影子。她悄悄地退了出来。回头看到
卧房的门开着一条小缝,她轻轻地推开门,果然见楚芸正坐在床上,俯身对着克
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正在克来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
楚芸听到了门的轻响,浑身一激灵,猛地转过头来。她正要发作,发现进来
的是茵楠,脸刷地红了,竟然连小姑妈都没有叫,咬住嘴唇垂下了头。
茵楠发现了楚芸的异样,看看仰在床上的克来。见他大大地睁着眼睛,急切
地看着茵楠,满眼焦虑的神色。
茵楠上前两步,抚摸着楚芸的肩头柔声问道:「楚芸,你怎么了?克来还好
吗?护士呢?琼嫂呢?怎么这屋里一个做事的人都没有,大人孩子都是你在照顾
吗?」
楚芸拉住茵楠的手,轻轻地叫了声「小姑妈」,就又红着眼圈垂下了头。
茵楠拉着楚芸的手坐了下来。她知道,家里这些下人都是用了多年的,绝不
会无缘无故地偷懒,肯定是楚芸把她们都赶了出去。她摇摇头痛惜地对楚芸说:
「你这么苦着自己,又是何苦呢!」
楚芸轻轻地抽了下鼻子,没有吭声。茵楠「唉」了一声,心中暗忖:楚芸刚
刚生产,又突遭如此重大变故,面对瘫痪在床的丈夫,心中压抑是难以避免的。
但靠手脚不停照顾病人来麻痹自己也不是办法。必须要帮她走出来。
她拍拍楚芸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尽心尽力照顾克来我不反对。但下人的
事情还是要让下人去做。大哥一家都在国外,三哥也不在了。楚芸,你不要忘了
你是西万家的长媳,家里的事要你出头啊。你不能把自己淹没在这些琐事中逃避
现实,你要赶紧走出来。」
楚芸抬起红红的眼睛看了茵楠一眼,马上又垂下了头。昨天龙坤和阿巽的暴
虐让她身心俱疲,在心中萦绕了多日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了。现在不说出来的
话,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勇气说出来。可现在说出来的话,自己在家人
面前会变成什么人呢?还能有机会给克来再生一个孩子吗?
她拼命鼓足了勇气,吞吞吐吐地吐出了几个字:「小姑妈,我……」
茵楠见楚芸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她还在亲情与责任之间纠结,却没有想到
她正要向自己吐露一个惊天的秘密。于是快刀斩乱麻地对楚芸说:「好啦,我给
你的一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一大半了,你不能再逃避了。下人的事交给她们去做。
你赶快把你的责任担起来。
告诉你,现在外面的形势发展一日千里,说不定哪一天我就必须辞去在集团
的所有职务。这一摊子可就都要交给你了。「」交给我?「楚芸抬头看着茵楠,
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别瞪我,这件事大哥也点头了的。」
「小姑妈……」楚芸刚刚聚集起来的一点勇气一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家
族依然信任自己、需要自己,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家族带来伤害。她真
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茵楠似乎不想给她犹豫的机会:「好啦,别纠结了。可以再给你点时间适应,
但你不能再整天窝在这间房子里面了。克来该治疗治疗、该复健复健,该医生护
士做的事让他们去做。孩子也是一样,喂奶别人替不了你,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
让琼嫂她们去做。
明天我就让甄琳找你来报到,你把前面的书房开起来。你要马上重新介入集
团的管理,尤其是稻米业务,从明天开始就由你接手。「不等楚芸反应,茵楠拍
拍她的手道:」好啦,我还有事,不在这里和你啰嗦了。你要赶紧振作起来。我
有时间还会来看你。不过希望下次在集团办公室见到你,越快越好。「
第200章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几百公里之外龙坤的水洞窝点里面,有两个人也在极度
的焦虑不安之中。这两个人就是濛冲和阿坚。
昨天向都迈亮出了底牌之后,都迈几乎是一口回绝,这让他们的心凉了半截。
还好,话并没有完全说死,还留下了最后一线希望。而且,他们也知道,都迈昨
天连夜和家里进行了联络,现在正在等候回音。
可现在大半天都过去了,都迈那边却始终没有丝毫动静,这让濛冲和阿坚二
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虽然昨天濛冲放出了狠话,双方谈不拢他们就要带着蔓枫另投他处。但实际
上,他自己心里最清楚,K族控制区才是现在最靠谱的栖身之地。
这次阿坚带着龙坤的指令来到水洞,濛冲才知道外面的形势有多么凶险。原
来T国击毙登敏之后不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已经把龙坤列为了调查的重点。不
仅龙坤原先的据点都受到了调查,现在随着披侬这一跑,连水洞也未必保险了。
龙坤本人往LS国转移实际上也是无奈之举。濛冲他们这伙人迫不得已地时
候固然能去LS国和龙坤汇合,但这只能是权宜之计。因为LS国勐珈山的那个
秘密据点原先也是登敏的地盘。如果水洞都不保险了,那勐珈山也就可想而知了。
只有KS军控制的地盘才是理想的终极避难所。只要到了那里,就算走漏了
一点消息,别人也只能徒呼奈何。K族肯定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为所欲为
的。这也是龙坤坚持要全体带武器的主要原因。一只长着利齿的老虎,总要让人
有所顾忌。可现在这个条件对方是否能接受,他心里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而拿蔓枫要挟都迈究竟有多大的作用,濛冲实在是拿不准。也就是都迈看起
来拿蔓枫当个宝,在濛冲眼里,蔓枫不管出身多么显贵,曾经多么国色天香,但
现在就是个被他们玩烂了的玩物,甚至是个累赘。要不是出来个都迈,濛冲就算
是现在开溜都未必有心思带着她。
两人正在暗自盘算,一个手下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他关严了门压低声音对
濛冲和阿坚说:「那边收到回信了。」
「哦……」濛冲两眼一亮:「走,过去看看。」走之前他还没有忘记嘱咐一
句:「你去告诉他们,把枫奴看好,随时听我的吩咐。」
两人急匆匆地走进住宿区的客厅,果然见都迈正看着手里的一张纸,一脸严
肃。
濛冲一进门就直通通地问道:「怎么样老哥,有回信了?」
都迈对濛冲的莽撞似乎并不介意,他转头看了看濛冲,哼了一声道:「有回
音了。不过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长老会不接受你们的条件,对我的提议也
只是勉强点了头。」
「这……」濛冲和阿坚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迈眉头拧在一起,沉吟了半天抬头对濛冲说:「这样吧,我再让一步。你
们可以再多两个人带枪。一共四支枪,但只能是自卫轻武器。另外,我以个人名
义保证你们来去自由。不过,要来都来,要走都走,随随便便进进出出我可不能
答应。」
「这样,弟兄们岂不是去坐牢?」濛冲不满地嘟嘟囔囔。阿坚一言不发,眼
珠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去了,就是我都迈的朋友。我看谁敢不给我面子,敢
对龙爷和他手下的弟兄不敬……」
都迈的话正说到半截,门忽然砰地被撞开了,一个黑脸汉子慌慌张张地闯了
进来。濛冲眉头一皱,朝黑脸汉子低声吼道:「老四,怎么这么没规矩?没看到
我们正在和将军谈正事!」
黑脸汉子似乎没有听到濛冲的呵斥,结结巴巴地对他说:「冲……冲哥……
素…素汶先生………」
「什么素汶先生……」阿坚不耐烦地接口道。但他的话没有说完,却两眼盯
着门口,像见了鬼一样目瞪口呆。原来,跟在黑脸汉子身后出现在门口的真的是
素汶。
阿坚一步跨过去,先把素汶拉了进来,关严了门,然后瞪着素汶不客气地诘
问道:「我来的路上不是特意到你那里去传达过龙爷的指令,让你到星洲、大马、
爪哇那边去避避风头吗?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跑到这里来了?龙爷说话也不管用
了吗?」
素汶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在竭力压抑着什么。他翻了下白眼道:「来不
及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濛冲和阿坚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鹰巢老营那边被抄了,是T国特警……」
「什么……」濛冲表情紧张,坐在一边的都迈眼皮一跳,紧皱的眉头慢慢松
了开来,阿坚却无奈地摇摇头。山里的老营被人监视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龙坤早
做了安排,一直把那边作为牵制警方的弃子,现在被人抄了阿坚并不意外。
「阿玉也被抓了。」
这一句才是石破天惊。阿坚的脸色立刻变了:「这怎么可能?阿玉怎么会搅
到这里面去了?」
阿玉是龙坤安插在界河边一个小渔村的暗桩,也是水洞和外界联系的中转站。
濛冲这一票人能安安稳稳地藏在水洞中,多半也是因为有阿玉给他们做外援。阿
坚满心沮丧,龙坤早就对山中老营作为弃子做了切割,以为可以确保无虞,没想
到却在这里出了纰漏?
素汶无奈的摇摇头道:「老营那边留守的阿兴是阿玉的亲弟弟。阿玉和谁都
没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接触被警方抓到了蛛丝马迹,这次被人家来了个一窝端。」
阿坚的眼皮猛跳了两下,给濛冲递了个眼色。随后一把抓住报信的那个黑脸
汉子毫不含糊地下令:「老四,你马上去洞口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告!
千万别大意!」
老四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阿坚拉过濛冲小声对他说:「赶紧去通知弟兄们,
立刻准备撤离。货和设备都不要了,带上武器和金银细软……还有,枫奴和弘奴
都带上。另外,立刻通知对岸把船开过来接应我们。」
濛冲有些意外地看看阿坚:「有这么邪乎?」
阿坚扫了素汶一眼,点点头道:「刻不容缓。慢了搞不好大家都玩完。」
见濛冲点头吩咐下去了,阿坚才转向素汶:「阿玉是什么时间被抓的?你是
怎么知道的?」
素汶叹了口气道:「是今天早上八点左右。有我的人住在她近邻,看到她被
抓马上来向我报信了。我当时刚刚得到山中老营被抄的消息。阿玉被抓你们这里
就危险了,我没别的办法,只好马上跑来给你们报信了。」
「阿玉能扛多久?」濛冲关切地问。
阿坚摇摇头,有意无意地看了素汶一眼道:「阿玉能扛多久不重要。这不是
有人给带路了嘛……」
阿坚的话还没有说完,好像是证实他的判断,老四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一进
门就对濛冲说:「冲哥,不好啦,洞子外面发现大批的警察。」
濛冲一惊:「他奶奶的,来的倒快。到底有多少人?」
黑脸汉子摇摇头:「隔着水看不清楚,外面的山头山沟里都有人,还有……
还有……」
「还有什么?」濛冲急得差点给黑脸汉子一脚。
「还有直升机,好像还不只一架……」
濛冲和阿坚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直沉稳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吱声的都
迈也站了起来,原先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随从悄悄地开门走了出去。片刻之后,
都迈的四个女保镖鱼贯而入,警惕地端着枪站在了都迈的周围。
濛冲满脸通红,气喘如牛,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都迈站起身,慢慢地走近濛冲,斜眼瞟了站在一边抓耳挠腮的素汶一眼,调
侃地对濛冲说:「老弟,你这么大个洞子不会连条后路都没有留,要弟兄们硬往
外冲吧?」
「不会不会……」阿坚忙出来打圆场:「将军不用担心,他们堵不住我们的。
我们从后山撤退。」
都迈刚刚点了点头,濛冲拔出枪对黑脸汉子喝道:「老四,你带人守住洞口
……其余弟兄们赶紧跟我从后山撤退……」
「慢!」濛冲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坚就伸手制止了他。
「阿坚,你什么意思?」濛冲满脸狐疑地看着阿坚。
都迈伸手拍拍濛冲的肩膀沉声道:「阿坚兄弟说的对,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濛冲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
都迈看了眼阿坚没有吭声。阿坚苦笑着说:「既然警方已经跟上来了,我们
就必须谋定而后动了。现在是大白天,警方出动的规模不会小,既然堵了洞口,
十有八九也封锁了界河,他们还出动了直升机。我们现在撤出洞子,就更容易被
他们发现。一旦在洞外被他们盯上,就难以脱身了。所以,一定要顶到天黑。那
个时候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都迈欣赏地朝阿坚点点头,转身又坐回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四个女保
镖分列两旁。都迈歪了歪头,那个女随从俯下身,都迈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
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阿坚对站在门边等候命令的老四说:「带你的人守住洞口外的空场。不要主
动招惹外面。进来的通道很窄,他们人再多也施展不开。只要你们看死了两侧的
通道,他们就进不来。守住洞口,时间越长越好,一定要顶到天黑。」
老四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阿坚推开门,向外面的走廊扫了一眼,见都迈的
四个男保镖分别守在门外的两侧,旁边都迈的两个男女随从正在窃窃私语。更远
处三三两两自家的弟兄荷枪实弹背着大包小包四处游荡。
阿坚一眼看到了旺吞,招手把他叫了过来。阿坚把旺吞拉到屋里,一字一句
地对他说:「告诉弟兄们不要慌。警察拿咱们没办法,我们到天黑再行动。你带
弟兄们把需要带走的要紧东西运到后山的洞口,但千万不要在洞外露头。」
旺吞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阿坚回头对跟出来的濛冲说:「快去通知外面
的弟兄,船随时待命,但天黑前不要动,千万不能暴露。我们一出去就奔河对岸。」
坐在沙发上的都迈听到阿坚的安排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濛冲转身就出了门,
阿坚忽然想起什么:「还有枫奴………」
没等阿坚的话说完,濛冲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了,身后只留下了半句话
「我知道了……」
看着濛冲消失的身影,阿坚无奈地摇摇头。一直站在一边的都迈的女随从略
一思索,微微摆了下头,她身边的两个保镖快速地向濛冲消失的方向跟了过去。
阿坚见状略微楞了一下神,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
屋里,都迈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晃着二郎腿,而阿坚却烦躁地来回踱来踱
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大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被推开
了,四个彪形大汉推推搡搡地把依然一丝不挂双手反剪的蔓枫和弘太太带了进来。
阿坚回头看了看,皱着眉头示意把两个女人带到一边,跪在屋角。押她们进
来的四个大汉似乎事先得到了指示,两个留在了女人的身边,另外两个却回到了
门边,一左一右把素汶夹在了中间。
素汶左看看右看看,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都迈却指着精赤条条反剪双臂
跪在地上的蔓枫和弘太太对阿坚说:「阿坚兄弟啊,就让她们这么跪在这里也不
是个事啊,过会儿赶路怕不会轻松吧……」
阿坚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眯起眼睛想了想,点点头指着旁边的卧室对
两个看守说:「带她们到那边去,找件衣服给她们穿上,别到晚上白花花的让人
老远就看见。」
两个看守答应着把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拉起来带到旁边的卧室去了。阿坚眼
珠一转跟进屋里。两个汉子已经把蔓枫和弘太太推搡到了墙边。其中一个小头目
模样的看到阿坚跟了进来,忙过来凑到阿坚的耳边小声说:「要不要捆起来装麻
袋,免得路上……」
阿坚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满腹心事地打开柜子拉开抽屉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听到小头目的话,他楞了一下,下意识地瞟了下门外,顺手从柜子里拽出两件肥
大的深色男式睡袍,交给了那个汉子,摇摇头低声说:「不行,后山的路不好走。
装了麻袋这洞子里谁来抬她们?就这样,先给她们穿上这个,你们看紧点。另外,
家什带齐了,等过了河再……」说着听见门响,一回头,却见都迈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推开了门,站在了卧室的门口。
阿坚赶紧转身出来,都迈站在门口看到屋里的看守正在给两个女人套上睡袍。
他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两个跟在他身边的女保镖一边一个站在了卧室的门边。
都迈朝阿坚笑笑,转身回到沙发跟前,还没有坐下,门就砰地一声被撞开了。濛
冲从外面冲了进来,朝阿坚和都迈喊到:「来了来了,他奶奶的真的来了……」
「哦?」都迈站住了脚,转身和阿坚一起走到门边,果然听到洞口方向隐隐
传来一片嘈杂,仔细听听,是有人在喊话,声音虽不清晰,但能听出是在劝洞里
的人出去投降。
都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朝已经回到屋内的女随从使了个眼色。女随从走过
来,在都迈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都迈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外面的喊话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接着就响起了枪声。但枪声并不密集,不
紧不慢的,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
濛冲听到枪声,领着都迈和阿坚来到了制毒间外的一间小屋,这里有一排显
示屏,原来是个监控室。濛冲调出洞口的监控,只见从洞口两侧不时有子弹射进
来。但由于瀑布后面的石台和洞口基本成直角,外面顺着石台接近洞口的人只要
一露面,洞内马上就有密集的弹雨飞过去,所以外面的人不敢露头,子弹也打不
到洞内。虽然偶尔有一两颗手榴弹扔进洞内,但因为洞口的地形非常开阔,所以
对洞内的人根本无法构成威胁。
看到这番景象,濛冲轻蔑地一笑:「就这么打,就是等到枫奴再生出个孩子
来,他们也打不进来……」话说到半截,他忽然意识到都迈就在身边,赶忙闭了
嘴。
阿坚此时却阴沉着脸说:「这不是要冲进来,这是在试探我们,在和我们耗
时间。一会儿肯定有厉害的。告诉弟兄们,在洞里多准备几手。万一他们冲进来,
坚决顶住,拖的越久越好,一定要顶到天黑。」
濛冲答应了一声,悻悻地招呼人去布置了。都迈似乎是心中有事,带着保镖
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想心事。
时间一点点地就这么过去了,眼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沉,洞内的人都开始喜形
于色。忽然,洞口传来了一片惊呼:「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小心……
小心……」
濛冲等人跑到监控室一看,只见洞口处的空场上一片弹雨横飞,还不时有一
条条火舌从洞口外的高空冲进洞来,在洞内引起一片爆响。濛冲紧皱眉头,他看
出来了,这是警方在用直升机悬停在瀑布的外面直接在向洞内开火,看来是在为
进攻做火力准备。
他马上在扩音器里面大喊:「都小心了,警察要冲进来了。不要给我省子弹,
往死里打……」
他话音未落,忽然几个小铁罐骨碌碌滚进洞里,紧接着噗噗几声,一团团白
烟升起,转瞬间就充满了洞口外的空场,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洞内响起了嗒嗒的扫射声,密的几乎分不出点。这是濛冲的手下在盲目地扫
射。忽然,他们的耳膜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仔细辨认,竟然是子弹打在钢
铁上弹开的声响。老四等人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原来是几辆微型装甲车在
烟幕的掩护下顺着瀑布后的石台冲了进来。
「快,上RPG!」濛冲喊了一声。几分钟之后,一枚火箭弹在空场上炸响,
但没有打中装甲车。没等第二枚火箭弹打出去,一串火舌从装甲车的炮塔上飞出
来,将发射火箭弹的射击孔炸的粉碎。
洞内还击的火力一时竟变得稀稀落落,濛冲朝着扩音器大喊:「火!你们准
备的汽油呢!」
他话音刚落,果然骨碌碌地不知从哪里滚出十几只汽油桶。紧接着,一串串
火舌从石墙上的射击孔中喷了出来,追逐着满地乱滚的油桶。
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好像要把巨大的石洞都震塌了,爆炸过后,石洞的
大门前形成了一片火海。冲进洞里的装甲车缓缓向后退去,远远地注视着骇人的
火势。
阿坚看看监视器里面的情形,抬腕看看表,抬头对濛冲说:「差不多了。外
面天马上就黑了。这边他们没有半个小时根本没法接近洞口。我们现在撤,他们
追不上我们的。你先走,带上枫奴,顺便通知将军。我到前面交代一下。」
濛冲点点头对阿坚说:「好,我们撤。」说着带着一群手下一拐一拐地朝洞
子的深处走去。
阿坚来到洞口,看到老四带着三个汉子正注视着洞口外的火势,他们身边还
摆着十几个汽油桶。他拍拍老四的肩膀说:「我们现在开始撤退,你们在这里再
抵挡一下。把剩下的油桶都放出去,不要留后手。一会儿要是挡不住不要硬顶,
后面还有几道防线。你们且战且退,能顶一个钟头就算完成任务。我在下面给你
们留一条船。你们撤下来会有人接应你们。」交代完他转身也朝洞子的深处跑去。
洞子的深处,濛冲正一瘸一拐地带路向里面走去。他的身后跟着旺吞和素纹,
再后面是四个大汉押着蔓枫和弘太太。她们两人都被套上了一件宽大的深色睡袍,
双手还是反剪着铐在背后,被男人推推搡搡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紧跟在她们后面的是都迈和他的八名保镖和两名随从。都迈的眼光不时扫在
蔓枫跌跌撞撞的背影上。他的两名女保镖走在他的前面,紧贴着蔓枫。
都迈的人后面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汉子,他们步履匆匆,一言不发地低头赶
路。
洞子越往里走越低矮,很多地方宽度仅容一人通过,洞壁嶙峋,黑乎乎地看
着令人生畏。都迈一路走一路观察,似乎在努力辨认走过的路程。
走了半个多小时,洞子出现了向下的坡度,众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又
走了好一阵儿,耳畔隐隐出现了哗哗的水声。大家心头一振,他们闻到了江水的
气味。
几分钟之后,这支三十来人的队伍就站在了江边。都迈四下打量了一下,马
上看到了江边竟然并排停着三条快艇。都迈一眼就认出其中的一条正是载他们过
河的那艘小艇。再看看这个秘密的码头,竟有几分眼熟。都迈恍然大悟:这里就
是他们前天登岸的地方。
都迈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前天登岸后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又乘车转了
大半夜,原来就在水洞的山后。这个龙坤真够狡猾的。
这时一个船老大模样的汉子来到了濛冲的面前,小声地对他说:「巡河的刚
过去半个小时,下次过来估计要一个小时左右。要渡赶紧走……」
阿坚从后面赶了上来,左右看了看,凑近船老大的耳朵低声问道:「顺流下
去,到下游LS国的地界上岸怎么样?」
船老大一楞,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行啊,现在是三国军警联合巡航。从昨
天开始又加了码,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一班巡逻船经过。刚才刚有巡逻船往下游去
了,咱们往下游走肯定会碰到下面上来的巡逻船……再说你看那边。」说着指了
指上游的方向。
阿坚和濛冲的目光都向船老大指的方向望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能
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低沉的嗡嗡的声音。
正站在江边四下观察的都迈也看到了船老大的动作。他知道这里是界河的一
个河叉子,非常隐蔽。那汉子指的方向是界河主流的上游。听到那隐隐约约的低
沉的声响,他立刻明白是什么了。那是直升机。一定是警方在进攻水洞的同时出
动了直升机封锁界河,以阻止龙坤的人逃逸。
此时濛冲已经不耐烦地拍拍阿坚的肩膀,指指对岸,急切地挥手招呼自己的
手下推搡着两个女人朝岸边的快艇奔去。阿坚一脸沮丧。他也明白,此刻后有追
兵,天上河里都有军警巡查,稍有犹豫就可能遭遇灭顶之灾,此处绝非久留之地,
除了利用眼前的空挡立刻渡河脱离险境之外别无他途。
阿坚暗暗叹了口气,点首叫过一个汉子,低声道:「老黑,我留一条船给你,
带你的人在这里等一下老四他们,我们到对岸等你们……」说完挥挥手,无奈地
带着自己跟前的几个人朝河边奔去。
都迈站在岸边看到濛冲带着几个人推推搡搡地把蔓枫和弘太太带上了停在中
间的那条船。眼看着那条船上已经上了七八个人,他赶紧朝那位女随从打了个手
势,女随从马上招呼了两名女保镖挤上了那条快艇。
都迈领着其他的手下紧赶几步,跟着阿坚一起上了船。刚刚坐稳,船就开动
了。快艇马力都很大,而且都装了消音器,速度飞快,但发动机的噪音几乎完全
被淹没在滔滔江水的流淌声中。都迈稳稳地站在船的侧舷,好像根本感觉不到扑
面而来的凛冽的江风,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那条载着蔓枫飞驰的快艇。